香兒熟知江湖奧妙,又低聲道:“另有人在他萬獸堂中,見到一名女子,瞧她模樣,竟是當年歸燕然師叔的遺孀韓霏。”
便在這時,隻見一對青年佳耦走上酒樓,男的精力清秀,女的仙顏動聽,張三豐頓時認出這二人來,便是他同門蒼鷹的兩位徒兒赤蠅、文秋香。他瞧出香兒懷有身孕,微微點頭,心道:“歸去見了蒼鷹,倒要奉告他一聲。但他最愛好探聽,多數已曉得此事。”
張三豐心中喝采,想道:“這孩子年紀不大,但有這般見地武功,將來天下第一之名,非他莫屬。”觀他技藝,殊為了得,再過十年,恐怕便有一場演變,到了當時,凡世當中,或無人能與他相抗。
他此時喬裝打扮,染黑髮須,那二人自也認不出他來。
寒來暑往,冬去春來,彈指間,又至一年春暖花開之際。
赤蠅“啊”地一聲,說道:“她但是絕了那動機?倒也不易。如此也好,我們前次起兵抗元,鬨得妖魔亂世,隻怕時候未到。她如此措置,倒也算得擺脫。”
蒼鷹心知血寒獎懲嚴明,最重俠義正道,料來也不是用心刁難,低頭道:“門主說甚麼,我照做就是,不管多大困難,我都絕無懺悔。”
血寒緩緩說道:“我自來少束縛山海門人行動,但對你而言,卻又分歧。鄙諺言‘勿以惡小而縱之’,本日你雖犯小錯,但我當重罰,以儆效尤,你可有不平麼?”
血寒說道:“蚩尤魄滅以後,我得了夜啼之妖力,發揮神通,破了神農樹海障壁,雖破鈔精力,但總算有所效果。”
香兒嗔道:“你不要當這天下第一麼?現在千載難逢的機遇放在麵前,你大可在群雄麵前一顯技藝,奪下頭魁,豈不美哉?”
蒼鷹大怒,要將歸燕推入池水,血寒喝道:“聖水之畔,豈容混鬨?歸燕,罰你留在此處,照顧灰炎。蒼鷹,你隨我來。”
宋莊主心生希冀,便將孩兒報出來讓張三豐瞧,張三豐稍稍一探,便知是手太陰與足太陽經氣血微亂,想必出世時憋尿受冷導致。他點頭道:“宋莊主不必擔憂,且讓老道醫治一番。”凝力在孩童肺俞穴上一點,真氣到處,便是死者亦能起家,那孩童“哇”地一聲,嘔出一口血痰來,大口呼吸,大聲哭喊。
張三豐道:“我們毗鄰相居,自當合作,且讓老道出來瞧瞧。”
想到此處,頭皮發麻,暗罵道:“都是這蒼鷹生性猥・瑣,滿口胡言,害的我也滿腦肮臟。可愛,可愛,老道可得去冥池那兒洗洗腦筋了。”
三峰說道:“蒼鷹,你來的太晚了,可要好好罰上一罰。”
宋莊主忙讓奶媽餵奶,孩童肚餓,如狼普通,宋莊主大喜過望,領百口向張三豐膜拜。張三豐袖袍一翻,這數十人膝蓋一熱,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宋莊主也算得武林中一流妙手,如此方知這張三豐道長武功絕頂,深藏不露,頓時滿心崇拜之意。
歸燕麵色憂愁,問道:“但是那李若蘭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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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蠅嗤笑一聲,香兒火了,擰住他臉皮,喝道:“你又在內心笑我了,是不是?”
他策畫一番,曉得艱钜,也就罷了,瞧這李書秀喜滋滋的模樣,早已心對勁足。這小兩口本身也不在乎,張三豐又何必多事?他不再多想,搶先一步,踏入瑤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