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大搖腦袋，哀聲道：“我笑這些武人空有一腔熱血，但實在愚笨無知，武功雖高，對疆場上的進退合圍之法一竅不通，人數雖多，卻如同一盤散沙普通。軍器設備，更是與我們這些甲士天差地遠。如此與蒙古韃子相鬥，無異於以卵擊石。”

唯有蒼鷹連連點頭，說道：“休咎相依，運極則化，你們固然一擊得逞，一定便能有甚麼好處。”

蒼鷹與九嬰都見過馮葉華的工夫，一聽這話，臉上皆神情駭怪，九嬰心想：這張君寶武功當真如此高超？我用人之際，如能將他找到，拉他入夥，將來必有大用。

世人聞言，精力隨之一振，大聲喝彩起來，九嬰笑道：“千軍萬馬當中取大將首級，這三位高人，公然名不虛傳，神功無敵，豪氣雲乾。”

九和郡主與李書秀尚是未經人事的少女，見到這等氣象，隻感覺臉紅心跳，戰戰兢兢，對此地不免又多了幾分討厭。

九嬰問道：“厥後呢？”

我至今未能想通，這些韃子彷彿曉得如何尋覓各門各派的地點，一起搏鬥江南武林人士，動手狠辣絕情。我的親朋在樊城一役幾近全數捐軀，而韃子兵行神速，冇幾天便悄無聲氣的來到我的山莊，我傷勢不輕，冇法抵當，隻能從山莊密道中逃出，一起來到西域，終究流落到禿鷲幫，當了鬍匪。”

蒼鷹哼了一聲，輕聲說道：“我聽申明教之人，雖禁口舌之慾，但對情・欲卻極其放縱。本日一見，公然如此。”

說到此處，他神情疲勞，喉頭哽咽，一時凝噎。

他聲音說得頗響，馮葉華朝他瞪了一眼，怒道：“你當時又不在場！現在大放厥詞，胡吹大氣，又算得上甚麼豪傑豪傑了？”

蒼鷹聞言，隻感覺心中震驚不已，腦中思路萬千，俄然朝前一躍，拜倒在九嬰麵前，九嬰嚇了一跳，趕緊扶著蒼鷹，問道：“大哥，你這是做甚麼？”

世人一聽他竟然做了逃兵，不由心生不滿，當下便有人嘀嘀咕咕，冷言冷語。誰知蒼鷹卻讚道：“這纔是所謂‘忍辱負重，臥薪嚐膽’的大智大勇。你們固然活著，但卻比挑選戰死艱钜很多。我蒼鷹方纔一向看不起你們這些江湖人士，言語中多有獲咎，還望馮兄包涵。”他聲音發顫，可見心中衝動，誠心非常。

蒼鷹一拍桌子，抽出長鞭，嚷道：“我便是大放厥詞了又如何？老子兵馬平生，與蒙前人交兵不下千次，便未曾像你們這些武人這般窩囊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