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扳談一會兒,吃了烤雞,又稍稍小睡,待到天明,尋路下了山。
雪冰寒覺得他信口扯談,嘻嘻笑道:“紅顏知己,都是前塵舊事,唯有麵前之人,纔是第一要緊的心頭肉。這此中輕重主次,大哥怎地分不清楚?”
雪冰寒嘴上雖不甘心,但還是緊緊跟著蒼鷹來到嶽陽。
蒼鷹說道:“不敢,這位豪傑是.....”
蒼鷹又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朝夕練功,不敵一日疏懶。依我看哪,你們師徒二人,最好不時待在一塊兒,既參議技藝,又培養默契,這般天長日久的。不但工夫高了,豪情好了,小娃娃也生出來了,便讓他叫我寄父。我心下一喜,便傳他....”
蒼鷹拔出長劍比劃道:“仙劍門的劍法雖精美,但他們能稱雄江湖,倚仗得便是這五彩劍芒的技法。如要讓長龍掃尾,那便有個項目叫做‘神龍擺尾’,如要讓長龍撕咬,則喚作‘天降龍牙’;如要升空,則喚作‘騰龍九霄’;如要攻仇敵下盤,隻怕得叫‘地龍暗藏’了。這每一招每一勢,若天賦好些,得連上3、四年方得諳練,天賦差些,他們也不讓學呢。”
歸燕然道:“自當如此。自當如此。徒兒工夫高了,為師天然也欣喜。”
雪冰寒見他俄然發笑,忙問道:“大哥,此人武功好高,又是甚麼來頭?”
蒼鷹笑道:“那你可彆來問我,我也不是你師父。該如何修煉真氣,凝固內息,藏而不華,厚而不跳。還得下落在我義弟身上。”
這一日嶽陽城中,亦是這般大雪,抬眼望去,烈風吹雪,麵前隔了一層煙霧。街上積雪深厚,行走艱钜,隻能低頭漸漸挪步。
李若蘭經他提示,驀地開竅,心想:“是啊,我一味尋求章法套路,束縛劍氣線路,卻隻能礙手礙腳,長此以往,能力大減,不進反退。”又問:“那我若再碰上這麼多仇敵,急於殺敵,又該如何是好?”
李若蘭返回蘭劍村,想要辨認父母屍首,但村中上百具屍身,各個兒不成人形,零瑣細碎,死狀極慘極惡,李若蘭看得心中絞痛,再也支撐不住,隻能就此作罷。如此一來,她忸捏之情稍減,而對韃子的殘暴暴虐又多了幾分仇恨。
蒼鷹正要問話,俄然間,樹林中有一人高高飛過,在三丈高的樹梢悄悄一點,如一枚飛箭般落在地上,那人站起家來,雙目凝睇老者,神情甚是威武正氣。
蒼鷹忙道:“這件袍子好生貴重,乃是昔日我一名紅顏知己特地織給我的定情信物,不管是誰,一概不過借!”
那男人道:“鄙人乃江龍幫嶽陽堂陳登樓,奉堂主之命,前來替江潯八友中的兩位朋友拂塵。”
蒼鷹眨眨眼,說道:“如你這般年青女子,體內陰氣太盛,故而特彆怕冷。”
而蒼鷹在此隱姓埋名,毫不想建立名譽,但他生性好動,又位列江潯八友,李聽雨交代下事情來,他也不便推委,幾番馳驅,鬼使神差之下,又做下幾件大事。如此三番五次的折騰,江龍幫中垂垂曉得了江潯八友中有“鵬遠”這麼一號人物,見他劍法高超,機變百出,便贈他外號“鸚鵡劍”,意指他所學賅博,常常使旁人劍法取勝。這外號自遠不及“火雕”來的威風,但蒼鷹有所耳聞,卻也非常樂意。
蒼鷹瞧出她心機,又道:”前人雲:‘夏蟲不成言冰,蟪蛄不知春秋。’又道‘龍車不可泥途,巨舟不涉淺灘’,若蘭蜜斯自無需師法仙劍門的套路,儘管隨心所欲便是。不然邯鄲學步,徒惹嘲笑,若連怎生使動劍芒都忘了★,,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