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心知本身內力收發隨心,見歸燕然對本技藝下容讓,故而出掌時收了三分力道,即便如此,這少年筋骨之硬、工夫之巧,毫不在本身之下。他好勝心起,喊道:“另有一招!”掌作鷹爪之形,掌中內力渾沌,由下往上朝歸燕然抓去,恰是大纏心手的“鷹蛇存亡搏”。
李若蘭秀眉一揚,說道:“章前輩意欲如何,還請直說,不管有甚麼題目,我們都不避卻。”內心卻悄悄嘀咕:“這章斧山不知功力如何?如若太高,不如由我待燕然接招?”細心想想,卻覺不當。
章斧山見歸燕然神情忠誠恭敬。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十招並非平常工夫,乃是我久居西域,用心機考而創出來的大纏心手,實乃我平生心血所聚。你若抵擋不住,隻需大喊認輸。我立時便會停手,毫不是以傷你。”
章斧山笑道:“教主本身練的神功,莫非至今仍不曉得麼?”
章斧山喊道:“好!”驀地左掌探出,斬向歸燕然手臂,右掌加力下壓,尚未碰到歸燕然。氣流急躥,歸燕然感到頭頂發涼。倉猝朝後退開,章斧山一抓落空,嗤嗤幾聲,石屑紛飛,地上竟多處五道抓痕。
蒼鷹說道:“我天然背得出來,你且聽著:太極渾成,六合初生,暗夜無邊,日月星鬥....永久歸順。”這經文他幼年時曾被常海逼著背出,至今滾瓜亂熟。
世人一聽,頓時亂作一團,齊聲出言相問,李若蘭忙道:“鵬遠哥,你甚麼時候成了暗夜右使了?”
章斧山方纔那一掌,乃是他數年苦練的大纏心手中至剛至強的一招,喚作“銅蛇鐵角”,蛇如有角,便成了龍。這一招若正麵打在一頭水牛身上,能將結實水牛打得遍體筋骨粉碎,當即斃命,此招能力之強,實不弱於鹿角僧的鹿野神拳。也是他方纔鬥得熱血上湧,急於取勝,收勢不住,順手使了出來,卜一出掌,心中已然悔怨。誰知這少年竟硬生生捱了這一招,不但冇死,更顯得若無其事。
歸燕然奇道:“章叔叔如何認得這是玄夜伏魔功第九層?”
歸燕然喜道:“對,對,二哥是暗夜右使,我才氣放心一些。”
章斧山卻心想:“這少年似比瀚海侄兒還要年青一些,能有多強工夫?此人冒任教主,玷辱神位,實乃重罪,我若不脫手懲戒,真是愧對魔神,枉為信徒。”當即大聲道:“若這少年能接我十招,那我章斧山便不見怪。”
章斧山點頭道:“恰是這個事理。這大纏心手是我章斧山在西域所創,來中原以後,未曾向旁人揭示。教主以這門工夫與我比武,招式內勁,涓滴不差,這比甚麼金血夜眼,更令章某佩服。”說罷朝蒼鷹望去,微覺熟諳,問道:“不知這位兄弟高姓大名?”
歸燕然喜道:“還請前輩見教。”他想不過十招,本身不管如何都能渾賴疇昔,涓滴不怕露餡兒。他本不想擔負這教主之位,隻是現在李若蘭非常熱切,他倒不便裝模作樣,一味推辭了。
章斧山斜眼望著歸燕然,並不言語,但目光中儘是不屑。想來他已有經驗之心,但卻並不說出口。
章斧山見歸燕然守得精美,身子一轉,雙手劃過弧線,擊向歸燕然身上關鍵,招式連綴迅捷,令人瞧得目炫狼籍。歸燕然使清閒宮五氣五魂拳一一化解。清閒宮教徒瞧得心驚肉跳,心想:“章右使招式如此之奇,內力陰陽瓜代,換做是我,一招便敗下陣來。”見歸燕然妙招不竭,使得恰到好處,也大為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