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有此事，此人叫徐靖，一向都擔著巡查漕運的職，很精乾，長輩正籌算保舉此人，”顧曙正考慮如何插入此事，不想尚書令主動提及，便起家作揖施禮，“大人，徐靖乃勘驗造船的奇才，又有多年漕運曆練，長輩想薦其為京都監運禦史。”

許侃突然得知凶信那一刻，幾乎暈厥，血氣翻湧頂得滿身失了火一樣，直想拎刀砍人，憶及幼年時和江彝所行殺人越貨舊事，悲從中來，本身寂然跌坐下去。即便如此，卻仍太清楚本身得按住這股仇火，眼底情感翻江倒海，掀了白布隻瞧了一眼，便一言不發坐回了原處。

打撈還真費了些工夫，泡了一夜，人變形得短長，慘不忍睹，世人見狀幾近都要吐出來，丁壺提示顧曙是不是找人修一修遺容，顧曙反對，親身來送屍身。

那多是江左後輩酷好遊樂之地，許侃如何會由動部下去那邊？許侃絕非愛好浮華之人，這一點全部江左都清楚。

“大人珍惜人才，長輩先代他謝過。”

顧曙眉眼處浮上幾分悔色：“大人留步，彼時曙偶然之語，竟出禍事。”

顧曙毫不料外，隻低笑：“荊州的人可淹不死。”

許侃眉眼裡皆是闇火：“甚麼人？”

馬車載著許侃疇當年，顧曙在轎中掀了一角簾子，已看得一清二楚，低聲叮嚀了丁壺：“跟上，看往那裡去。”

前一陣，前京都監運禦史因抱病請辭，一向無合適人選，可貴阿灰故意，不過這個位子掌側重權，徐靖流派太低，上來就擔此職，多有不當。

大將軍見狀遂近身執手，許侃也不擺脫，順著他的力道，兩人倒像多年未曾會麵的老友聯袂進了聽事。案幾上奉著好茶，兩人斂衣而坐，大將軍親身端了茶水遞與許侃：

成若敖默許，顧曙在度支方麵天稟頗高，年青一代後輩中，確為出類拔萃者，值得信賴，他的族兄顧玄與之相差甚遠，正考慮度支尚書一名要不要易人，忽想起前一陣的傳聞，問道：

剛送走顧曙半晌，小廝忽來報：“大人外頭有人求見！”

成若敖遂打了個手勢：“阿灰在這裡不必多禮，既是你看中的，冇有不允的事理。不過，日前先擔著津關勘驗官一職吧。”

家奴在前謹慎翼翼帶路，九曲迴廊縱深盤曲，直到近了聽事，半叢鳳尾後閃出人影來。

“你再去檢察，不要走開，我晚些時候到。”顧曙內心有了數，斂了衣衿，正欲提步進成府，身後有馬車緩緩愣住，隻見成去非打簾而出，顧曙曉得他這是從虞歸塵聽濤小築那邊來，便先折身施禮：

因商討船稅一事，顧曙已被喚至成府多時，建康兩處方津詳細事件恰是顧曙賣力。

大將軍撫掌而笑，“士衡兄談笑了，”說著忽收了笑，拍了鼓掌掌，“冒昧請兄前來，實在是有要事，有小我，得交給士衡兄。”

“船稅不能不收，各處水路關津的景象分歧，不好一概而論，阿灰還是要好好考量一番再重新訂價。”成若敖手底劃著茶蓋，“商旅承擔太重，天然就要舉高商價，到時百姓買不起東西，民氣有怨，便要生亂。”

“大將軍昔日風采，猶在麵前。”許侃點頭而笑，“隻可惜侃現在遠在上遊，不能常睹大將軍風韻，實為憾事。”

顧曙也安閒得很：“尚不清楚，不過既是在柳心坊，想必和官妓脫不了乾係，那幾人是捆了扔下去的，怕是上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