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本紀_261.二六一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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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慶之聽得瞭然,嗤笑一聲:“中樞現在三位錄公,你說的是哪一名錄公?”田林子仍然當真:“天然是大司馬。”

便是之前顧仆射掌著度支大權,向來都未曾讓台閣各部過分難堪,隻說曲水宴一事,仆射雖貴為度支主官,卻事事親為,財帛安插上禮部亦不必存半分之憂。餘慶之等一眾司務向來喜他風雅又隨和,現在顧曙一去,本就淨水又安逸的禮部,在度支部這裡連錢也難支,餘慶之不由忿忿,再想方纔那都水司務真是可謂便宜到極處,又見田林子油鹽不進的一副模樣,冷冷一笑:

成去非這一句冇有起火的意義,也冇有刁難的意義,李祜卻深知這卻恰是立威的意義,隻得道:“下官知過。”

“大司馬現在雖開公府,很多事不必再馳驅於台閣,但下官覺得台閣諸多事件亦不成鬆弛,不管大小還需大司馬把關。原仆射在時,雖也按例謄記,卻較為隨便,開源節流上,並不太看重,這些人,一時換了端方,不免會有些不風俗,這一回,出瞭如許的事,田林子雖可惜了,卻也不是全無所得。”李祜正極力將話說的委宛,卻聽成去非反問:“阿灰的事,怎以往不見你回稟?”

橫來一句嘲弄,田林子聽得頓時漲紅了臉,將筆悄悄一放,道:“餘司務請回,度支部這筆錢不能支給禮部。”

司務說的口乾,卻也算洞察幽微,李祜冷靜點了兩下頭,內心思忖著翌日要如何跟成去非說此事,又叮囑司務幾句,才兀自回了府。

“罵得就是你,”餘慶之大聲打斷了他,輕視一笑,拽了下袖管竟未轉動,遂一把拎了田林子衣領一封拖著他往地上重重一推,也不管他到底如何,提腳去了。

餘慶之聽他掉起書袋來更是不屑:“難為你這類出身還識得字,曉得三複白圭!”說著沉下臉,揚手就掃掉了田林子那案幾上所呈記簿等物什,稀裡嘩啦落了一地,“經驗我還輪不到你這賤民!”言罷就要揚長而去,不想田林子忽遭唾罵,倒有幾分氣性,一把過來扯住他袖管:“你……你為何要罵人?我既是吏部郎擢選,便是天子命官,你身為禮部司務,怎會不知這個,隨口唾罵天子……”

在台閣,書令史已是品階最低者,多由寒庶後輩擔職,事繁位微。田林子正值雙十韶華,生得文弱,動輒紅臉,在此當值也不過開春的事,由原大尚書虞歸塵最得力吏部郎小選而來。台閣人事如何動亂, 卻很難涉及到他們這一眾本就無關緊急的豪門小吏上, 瑣事瑣事仍然記在他們頭上。田林子入閣晚,人也內疚,做事卻一板一眼, 極其叫真, 他所掌管者恰是登記各司官吏來度支部開支事件。

成去非聽得兩邊太陽一跳,此人他是有印象的,年紀雖輕,行事卻毫不肯聊以塞責,現在乍然聽聞人已不在,遂問道:

第二日逢朝會,土斷一事由大司馬具文上呈天子,且土斷於七年始便歸入百官考課當中,一併重新具文的考課法於前兩年舊製上略有補漏,此舉一出,引群臣嘵嘵不止早在預感當中,然大司馬已然豪強,強權之下,土斷也罷,考課也罷,迫在眼睫,無人可阻。

“回大司馬,”李祜忽覺難以啟口,卻也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昨日之事,所連累的書令史田林子人已冇了。”遂將後果結果細細陳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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