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本紀_273.二七三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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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肅嘲笑道:“其他處倘有如許的事,我管不著,我巡行的會稽,天然隻對會稽擔責!”

因土斷歸入考課,大司馬根據巡利用及各州長官上奏文書,擇出考成最優的十名太守及十位縣令來,由天子下詔,亦於元會前早做籌辦出發赴京親受天子嘉獎。天子觀上計薄,果然是即位以來竄改最大的一次,心內大悅。既有人因土斷明顯、勸課農桑、營私恤民、訴訟希簡、百姓稱詠升遷,也便有人因土斷不力、田疇不辟、農桑不修、刑獄不恤、政治乖謬、傷民害教等遭貶黜。其間丹陽尹石啟於鳳凰七年土斷中因丹陽丞韋邕對抗土斷而判定殺之,又清理京畿幾大豪強,手腕之酷烈,使得遠近知禁,是以七年各郡考課,石啟為江左第一,自惹時人諦視。北徐州乃彭城王封地,彭城王雖為皇室,土斷犯禁,藏匿戶口,亦托付廷尉,更是引時人側目。

陳肅知徐策之成心阻之,在口中轉了幾圈的話終又嚥了下去,隻得順勢道:“下官確是這個意義。”言畢思及大司馬喝酒向來節製,又感冒昧,且大司馬出齊衰不久,倘不是逢此宴會,隻怕仍不肯沾酒,陳肅持酒正墮入兩難,成去非已笑道:

陳肅頓生不悅,麵上便繃緊了幾分:“你這話就不對了,你我身為巡利用,擔的恰是督查之職,倘知情不報,視而不見……”

說著不由看向遠處坐於大司馬四周的丹陽尹石啟,讚道:“丹陽乃天子腳下,論土斷的難處,不比會稽大?那石子先還是將丹陽清算得潔淨!”

徐策之反應活絡,窺得他設法,於大司馬谘詢目光投來時,搶先道:“方纔子雍兄便說想敬大司馬酒,卻不好疇昔,唯恐人說他獻媚,大司馬也知,子雍兄脾氣雖梗,臉麵卻薄,” 徐策之低首親身替他又斟滿了酒,遞至他手中,“子雍兄本日心願足矣!”一席話說完心中也是砰砰直跳,他從未敢與大司馬如此輕巧言語過,不免失禮,悄悄看了當作去非神采,並無非常,

“巡使不必拘禮,”說著先飲為敬,陳肅見大司馬本日如此豪放,心中愈發不是滋味,便也遮袖飲儘。

猛地聽他將話鋒轉向大司馬,徐策之心底一驚,抬高聲音道:“如何,子雍你有事瞞了大司馬?”陳肅四下看看,見鄰座也皆是巡利用,正都把酒言歡,遂朝徐策之耳畔私語了幾句,徐策之聽得一震,忙問道:“此事內史可知?”

兩人熟悉,徐策之談笑便也不忌諱,言罷目光往四下過了兩圈,因天子有事移駕,鼎沸聲一片,世人更是隨便,大司馬身側圍坐幾名太守縣令,言談間似非常和諧,徐策之一笑正欲同陳肅碰盞,見他本日歡宴竟擺出如此寡淡無聊模樣,便當真幾分,低聲問道:“子雍兄,你到底有何苦衷?緣何不樂?”

坐間會稽巡利用陳肅單獨垂首喝酒,不聲不響,甚是溫馨,坐於他旁側的三吳巡利用徐策之見他不豫之色較著,笑問道:“子雍兄這是如何了,”他朝會稽內史沈獻望了兩眼,扭頭仍道,“內史雖未拔得頭籌,卻也在十人以內,子雍兄與有榮焉,是為未曾得第一而氣惱?”

待酒宴散後,內史同中丞因多飲了兩杯,他酒量向來淺,已有幾分醉意,行至成去非麵前,便信口笑言起來:“我聽聞大司馬拒了中丞的婚事?可惜我沈氏淑女,是無這份福分了,憾甚泣哉!憾甚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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