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去非手中還持著書柬，外頭雨聲又重了幾分，因而起家開了窗子，斜雨打濕手背，氛圍裡掃蕩著清爽的氣味。

到了白日，皋蘭阿玖兩人罕見地留在闕月齋裡，連續幾日皆是如此。她模糊發覺出一絲弔詭，昔日她們兩人都是要陪皇後的，皋蘭善棋，阿玖能歌，很少留在園子裡像這般安逸。

“可歎今上竟隻能如此。”

滿懷但願翻開，竟空無一物，琬寧感覺身子立馬又涼了下去。

日子捱到立夏，琬寧是見了賞物纔想起的。建康的立夏要嘗三鮮，長江的鰣魚，北湖的櫻桃，高淳的青梅。而宮中則又多賞了涼扇，龍鬚席等物件。

東西送下來時，竟隻要她一人在，大丫環巧衣和小丫頭們何時不見的，竟未留意，麵前送東西的婢女聰明，口中自有一番吉利討巧的言辭，完了仍立在那邊問閒話。

琬寧忽想起常日裡景象，巧衣都是會拿賞錢的，驀地明白這層意義，卻非常難堪起來，幸虧一眼瞧見那幾案上奩盒，暗自鬆一口氣，疾步走了疇昔。

兩人目光相碰，相互默契。成若敖丁壯時曾任雍涼刺史，熟諳西北邊陲，西北向來是立室權勢範圍，彆人想要橫插一手並不易，而西北，則是建康王自少年起邊魂牽夢繞的處所，這一點，朝野皆知。

“本日朝堂之上，他保舉皇宗子，另有鄧楊將軍子遐同去西北應敵。”他沉沉說著，心底卻考慮著這動靜也不能全然當作好事，西北軍和內宮禁衛軍大權比起來，一樣首要。

“你如何籌算？”

歌聲漸低，最後幾句模糊不成辨，琬寧冷靜在心底續上，把它吟誦完。那邊林中人已起家，悉悉索索往這邊來，琬寧聞聲聲響，警悟得很，疾步往前趕去。

“伯父贈我佩劍，”虞歸塵悄悄摩挲一番，“他但願我退隱。”

“mm，你為何要跑？”

巧衣若無其事把新采的花插上，說道：“在門口見了芳寒，公主讓女人疇昔呢！”

虞歸塵望著他背影：“我不是已在建康了麼？”

虞歸塵想到這，道：“這邊子遐鄧將軍諸人再去了西北，宮中空虛，要謹慎。他天然也清楚西北多為你家舊部，一時動不了，而內宮則相對輕易多了……”言外之意已明擺著，虞歸塵這是在給成去非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