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叔子在,總不會出甚麼大事。
沈蓁蓁傻愣愣收回一個音節,“啊——”
她下認識把腦袋往男人的懷裡藏了藏,另一隻手死死攥著男人胸口的衣裳,鼻子一酸,眼淚就吧啦吧啦往下掉了。
童言無忌,但也常常是小孩子的話最輕易取信於人。
推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主張,但那得有一個前提,灶不熱,鍋子裡不冒氣。
沈蓁蓁有些欲哭無淚,她走得慢,男人皺眉,走快了,男人皺眉皺得更短長,如何這麼難服侍?滿心委曲的沈蓁蓁癟癟嘴,想也冇想,直接伸手想把鍋蓋推開。
本來還想生機的覃九寒一下子偃旗息鼓了,說實話,他很少有這類感受,上輩子不近女色,莫說有誰敢像沈蓁蓁這般窩在他懷裡哭,就連當著他的麵哭,都要考慮考慮會不會觸怒權傾朝野的覃大權臣。
李小樹本身還是個孩子,大夫的話,他也就聽了個七七八八,還冇如何聽明白。阿姐這麼一通細問,他就答不上來了,支支吾吾憋出幾句話,“彷彿是說小腿骨頭位子不對?我……我也說不明白。”
李麗娘一走,家中便隻剩下沈蓁蓁和覃九寒獨處。
……要歸去看書嗎?
鍋蓋是梨花木做的,是李麗孃的陪嫁品,做得既精美又健壯,當然,也厚重。起碼沈蓁蓁之前試了幾次,都冇能把鍋蓋搬開。但她人機警,一個彆例不成績換個彆例,倒是想出了個巧主張,掀不開,就用推的。
覃九寒眉頭皺得快打結了,廚房又是火又是刀的,本來就傷害,小丫頭恰好連好好走路都學不會,跟個兔子似的蹦躂,到時候跌了跤,又哭成個淚人。
向來慎重可靠的小叔子開口,李麗娘這才感覺略有些放心,加上心底還惦記取受傷的阿孃,略想一想,便同意了。
李麗娘搓搓手指,有些過意不去,“這……那家裡如何辦呢?你阿兄又不在家,家裡冇個女人家顧問著,我也放不下心呀。”
一旁聽著的沈蓁蓁揣摩半晌,“麗娘姐姐,小樹弟弟方纔說的,我聽外祖父說過,伯母應當隻是脫臼了。”
到了院子門口,沈蓁蓁排闥出來,就瞥見覃九寒和一個陌生男人站在院落裡,那男人個子不高,看上去才十一二歲的模樣,正滿臉焦心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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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撒撒嬌,已經是沈蓁蓁所能想到勸服人最好的體例了。眼下,她最後的招都用儘了,下認識就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覃九寒。
覃九寒看著沈蓁蓁的眼睛,感覺彷彿有人拿著根羽毛在他的嗓子眼撓,有種陌生的心煩意亂之感,他不著陳跡移開視野,咳了一下,“嫂子,我會照顧好家裡的,你放心便是。”
等李麗娘安靜下來,覃九寒率先開口,“嫂子,伯母身子不好,你回家照顧伯母吧。”
李麗娘看在眼底,麵上冇說甚麼,隻是笑著號召著沈蓁蓁往黃家走。
黃伯推讓不過,隻好收下了。
送完謝禮,沈蓁蓁和李麗娘便原路往回了覃家。
李小樹被打得齜牙咧嘴,連連告饒。
沈蓁蓁見李麗娘不肯承諾,又撒了撒嬌,還是冇說動李麗娘。沈蓁蓁從小性子軟,家中高低也寵得短長,雖說沈夫人總抱怨將女兒養得太嬌了,但實際上最寵的便是她。常常是沈蓁蓁還冇開口,百口人就已經把統統的好東西都送到她麵前,哄她高興,盼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