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嘩然，交頭接耳，皆道，“怪不得這覃秀才一點不慌呢！本來人家中有嬌妻，壓根看不上那些子甚麼花魁啊花娘子啊！”

劉衝先是被這陣仗嚇了一跳，旋即穩穩心神，道，“眾位曲解了。覃兄的文章，比起我這名落孫山之人，自是好了很多的。”

“是啊！”“說的不錯。”“有事理！”

圍觀的婦人皆是打動不已，都說文人多薄情，冇想到覃案首這般專情，完整滿足了他們對男人忠貞與一人的胡想，本來還中立看戲，頓時全數倒向覃九寒一方了，還你一句我一句援助。

柳學政還是想救他一救，一再暗中提示他，想清楚再開口。文人多重名，風騷還算是世人能接管的，但嫉賢妒能，乃至因妒忌而誣告同業，就為同業所不齒了。

本來麼，文人固然重謙遜，但也不是那種“你打我左臉、我伸出右臉給你打”的謙遜，該有的風骨，是決計不能少的。

兩人趕快出來表態，“劉兄所言差矣，這案首之位，是柳大人和眾位大人商討所定，天然是再公道不過。更何況，覃秀才的高文，我等已然拜讀，甘拜下風。”

還真是標緻的反擊。

有的秀才乃至撫掌道，“覃秀才所言極是。我們讀書人，手底下見真章，說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反讓旁人看笑話！劉兄你不若也將你的院試文章公之於眾，讓我們在場之人評判，誰優誰劣，一目瞭然！！”

身邊的人趕緊讓開道，覃九寒便不急不緩走了出來，他本日身著蓁蓁親身做的靛青色長衫，滾了淡色銀絲梅紋邊，身材頎長，再加上他五官深切、瞳眸略淺，看人的時候微挑眉梢，整小我彷彿貴氣天成，竟另有幾分溫文爾雅之意。

“你流連煙花酒巷，宿妓、戲孌。這還不算品德廢弛嗎？”劉衝怒指覃九寒，揚聲道。

“觀其事，知其脾氣。揭榜才過一日, 這謊言便漫衍開來, 鋒芒直指門生，乃至未加粉飾, 擺瞭然便是想操縱大人的嫉惡如仇來肅除我的功名。可見，此人雖有些小聰明，但必是做事不顧結果，打動易怒的脾氣。”

覃九寒也不假何為麼謙遜，直言道，“劉兄對我的學問有所思疑？那還請劉兄指導指導，想來，此番院試三甲的文章，劉兄必定已經看過了。”

旁人要壞他名聲，他便將反擊做到極致。

他咬牙道，“我方纔便說過，我是為傅秀才和錢秀纔不平，兩人文采不輸覃九寒，操行卻比覃九寒隻高不低！傅秀才和錢秀纔不肯出頭，我便為天放學子出這個頭！敢問柳大人，品德廢弛者，如何能做案首？”

劉衝身後的幾人皆是嚇得愣神，唯獨劉衝，上前一步，揚聲道，“是，恰是門生劉衝！”

“也恰好，讓我與那花魁對峙一番，免得她說些不清不楚的話，壞我名聲！”覃九酷寒聲說著，繼而嘴角邊噙起了笑意，整小我都溫和了很多，“我家中有一童養媳，恐惹得她悲傷垂淚。”

柳學政一再提示，覃九寒天然覺出他的企圖，不過並不放在心上，劉衝如果真能及時罷手，他放對方一馬又如何？怕就怕他，蠢，而不自知！！

但當知府大人在他耳邊道，府外有人前來討公道的時候，他纔不得不承認，覃九寒的確能夠擔得起“攻心為上”這四個字了，他將人默算計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