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晌中午，顧晗拉著顧晞和孫氏告彆，卻被叫住了，“我讓小廚房給你哥哥燉了鵪鶉蛋銀耳湯，潤燥去火氣的，他待會估計就放學了，你去一趟學軒閣給他送去。”

“你不歡迎？”顧晞一笑，接過丫頭手裡的象牙白玉梳子，蘸了幾次玉蘭花露幫顧晗綰髮，“……我找你，當然是待會一起去給母親存候的。”她手巧，三兩下的一個標緻的垂掛髻就成了。

秋荷承諾一聲，屈了屈身，退下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很高了。顧晗的頭有些昏沉，她後半夜老是半夢半醒的，極耗民氣神。

她隻好坐了下來。

“感謝母親，那我收了。”顧晗接過來，調皮地歪歪頭。

顧晗再三推讓：“母親，我用不到，留在您這裡吧。哥哥在書院讀書，破鈔也大，您少不得補助著。”

桃紅給倆人擺碗布筷，顧晞卻推說吃過了。

更漏顯現到了寅時一刻。外邊的天、黑漆漆的，模糊聽到風吹樹枝的“嘩嘩”響聲。

顧晗見他隻吃魚肉，其他的菜肴幾近不動，想著是口味反麵，便下認識把薑絲全挑到本身的小碟裡。

巧玲端了一盞熱乎乎的紅棗桂圓茶奉侍著顧晗喝下，陪她說話，“……蜜斯，白日時大夫人送了丸藥過來，說是極貴重的人蔘製成的。傳聞很補元氣。您要不要吃一粒？韓大夫說您是身子骨太弱，纔會睡的不好。”

顧暖略坐了會就走了，上午是萬先生講學，他可不敢遲誤。

眼瞅著給母親存候的時候到了，顧晗就簡樸吃了些，和顧晞一起往斑斕苑去。

顧晞接過，起家給孫氏施禮。她不是不肯意和二房同甘共苦，實在是故意有力。她不能涓滴不為本身考慮。孫氏不正視庶女，她又冇有父親，姨娘是個不頂事的……唯有多傍些銀錢在身上她會感覺結壯些。也權當給本身攢個嫁奩吧。

“那裡的話？”顧暖起家把mm按在坐位上，揉揉她的髮絲：“和哥哥有甚麼客氣的。吃完再回，你身子弱，誤了用飯的時候又嚷著胃疼。”

學軒閣正廳擺了一張黃花梨大圓桌，桌上擺滿了菜肴，清蒸魚、醃黃瓜、紅豆糕、東坡肉、燉雞絲粥、香酥鴨子等。顧暖坐在坐北朝南的主位上，中間是身穿雲白細棉布竹葉紋直綴的張居齡。

顧晗讓桃紅把紫檀提盒端上桌，回道：“給你送湯，母親特地熬的。”

學軒閣種了很多桂花樹，碧枝綠葉、風韻超脫，三間七架的宅子，另有假山怪石裝點其間，中間憑藉著常春藤。

“鵪鶉蛋銀耳湯。”桃紅把湯碗端了出來。

巧玲心疼她，勸道：“離天亮還早呢，蜜斯再睡會吧。”

“說的那邊話……我喜好你來陪我。”顧晗對著鏡子照了照，從妝屜裡拿出銜珠累絲青玉珠花戴在頭上。又換了身鵝黃繡纏枝紋的窄袖褙子。

孫氏笑了：“傻孩子，給你的你就拿著。母親再不濟，二房的銀錢還是夠用的。”

“三少爺正籌辦用午膳呢。”巧容說話間幫著挑了簾子，幾人一起出來了。

顧暖的大丫頭巧容、巧慧正端著碗筷往正房走，抬眼瞥見了顧晗，屈身施禮：“……六蜜斯好。”

孫氏看著她們一起過來存候，倒不驚奇。這倆人比來常在一起，不是逛花圃、就是做針黹。她都碰到過好幾次。

顧暖倒冇有想起要避諱甚麼，張居齡和mm見過幾次，也算是熟人。他笑著問道：“晗姐兒，你過來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