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玲、桃紅在一旁候著，見巧珍去了天井跪下，她們一句話也不敢說，汗水從臉上流下來。

“奴婢自從進了府就分給了蜜斯，有八年了。”

“喜好。”

顧晗精力好多了，正倚靠在床頭看書。

“老二媳婦, 我決定把晗姐兒挪到淩波苑住一段, 安設在東配房，等春季疇昔。不然我會日夜揪心，吃不下睡不著。”方纔韓大夫說春季易舊病複發的時候，她就有設法了，這是老二最後留下的血脈了，不管如何也得保住，“……春在堂位置又偏僻，我去看她一趟都不便利。”

顧臨早晨從衙門返來，就傳聞了顧晗的事，去東配房看了她。

“……好多了。”顧晗把書放下，看向他。比著家裡的男孩子，祖父是偏疼女孩子多一些的，說話都很親熱。

李嚒嚒帶著淩波苑的幾個丫頭去清算東配房，窗欞、廊柱、架子床、打扮台等都重新用水洗濯了一遍。槅窗也都翻開了，既然要住人，通風是必定要的。

“母親……”孫氏愣了一會，說道：“媳婦是情願的，就怕累著您。”由老夫人親身照顧女孩兒，吃的用的當然更好些。因著她的原因，主子們對女孩兒有所怠慢是不免的。

申時一過，日頭就有些偏西了。

幾人屈身退下了。

“春季百草回芽，百病發作。”韓大夫說道：“不過這都是小事。六蜜斯一向是我顧問的, 她的體質我體味。您放心。”

顧暖心一酸, 伸手揉揉顧晗的頭髮，“晗姐兒。”

武氏鬆了口氣, 招手讓丫頭拿了封紅遞給他，“……勞你操心了，之前的阿誰藥膳方劑她用著就好。”韓大夫是京都馳名的杏林妙手，她是信得過的。

武氏看著孫女兒因體力不支睡下了, 讓人搬了黑漆象牙雕圍屏。讓世人出去說話。

韓大夫思忖了半晌，起家回了武氏：“六蜜斯估摸著是舊病複發了，應當冇甚麼大礙, 熬過春季就好了。我重新開個方劑，先讓六蜜斯吃著。”

“你們幾個，去春在堂把蜜斯平常需求的東西和物件都搬來淩波苑。”孫氏喊了香韻、香草和巧玲、桃紅一起。

“我聽你祖母說，你需求多歇息，彆再看書了。傷神又費眼睛。”

“晗姐兒，現在還難受嗎？”有丫頭搬來了圈椅，顧臨坐在顧晗的床前。他穿戴緋色補子的官服，可貴有做人祖父的慈愛。

有丫頭出去通稟說楊夫人要走了，大夫人讓請她疇昔。

韓大夫謝過, 又叮囑顧晗多臥床歇息、少走動。

顧暖點頭應是，拱手後出了淩波苑。

韓大夫走的時候讓人跟著他去花草堂拿藥。

孫氏把手中的盞碗重重地放在了小幾上，“砰”地一聲，“跟了八年你都不曉得輕重嗎？蜜斯長年病痛，她要去荷塘你為甚麼不勸著。還好是暈倒在岸邊，如果是暈倒在荷塘裡如何辦？”她一想到就心肝疼的難受，喘了幾口氣，指著巧珍，狠狠地：“去院裡跪著，跪足一個時候。再有下次，直接攆出府，就不消服侍蜜斯了。”

她長歎一聲，“累點我倒不怕，就是心疼晗姐兒……唉。”又跟顧暖說：“ 你mm冇事了，去前院陪著楊公子吧，免得讓人家覺得我們顧家冇有禮數。也要感激他，明天還是他和張公子倆人救了晗姐兒返來。”

顧晗點頭，一一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