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較重,且傷口發炎有高熱環境,是以下官下藥會稍稍猛一些,三蜜斯吃完藥以後,會渴睡,但是不要緊,該睡就睡。”太醫叮嚀道。
青瑩哦了一聲,謹慎翼翼地為瑾寧包紮好,清算地上的破臟紗布纔出去。
瑾寧笑意更深了一些,“我有娘生,冇娘教,國公爺包涵。”
為甚麼不信?
瑾寧慘白一笑,“還好,公主不必掛記。”
此時,瑾寧正在換藥。
青瑩見他來了,倉猝停動手裡的行動,要去見禮。
“陳兄,嫂夫人便隻這麼一個女兒,你怎捨得?”李大人感喟道。
陳國公心頭煩亂雜陳,滿腹不安與煩惱,特彆看到瑾寧方纔落淚,他的心竟像是被啃了一塊。
陳國公拉了李大人到一旁去,“瑾寧真的救了世子?會不會有假?”
陳國公抬了昂首,麵龐沉重,“你恨父親,是嗎?”
他不信,天然不信,那裡會信?一個女子,如何去殺山賊?
“不尊庭訓,自當受罰!”瑾寧淡淡地說。
他翻開藥箱,讓醫女幫手洗傷口,然後研磨藥粉。
陳國公眸光閃了閃,“你說話便非得這麼絕情?”
一條條紗布換出來,粘著血膿,丟在地上觸目驚心。
長孫氏那裡會想到陳瑾寧是去救暉臨世子?正兀自震驚中,聽得陳國公這一聲吼怒,嚇得顫抖了一下,“我……我不曉得,也是香玉那丫頭說的,不……不是城門那兵士說的嗎?”
“嫂夫人在懷著瑾寧的時候,太醫便說她很大機罹難產,可她還是對峙要生下這孩子,她愛瑾寧啊,你如何就不懂?如果嫂夫人泉下有知,看到你這般對待瑾寧,她靈魂不安啊。”
阿誰倔強剛強的瑾寧和麪前這個悲慘疏冷的瑾寧構成了強大的對比,也對他有強大的打擊。
安然公主不說她內宅之事,隻道:“今後誰欺負你,你就來找本宮。”
瑾寧笑了,“不恨,有甚麼好恨?不過是陌生人罷了。”
陳國公幾近不敢看,他乃至有些震驚,他動手真有這麼狠嗎?
安然公主親身送了太醫出去,又看著瑾寧吃了藥,叮嚀了青瑩幾句,這才分開。
太醫很快被請來,看到瑾寧的傷勢,太醫也是倒吸一口冷氣,“如何也冇措置傷口啊?都發炎起膿了。”
“看到你這麼硬氣,本宮也放心一些,你父親……哎,”安然公主曉得不該在瑾寧的麵前說陳國公的不好,“他是個好人,忠臣。”
他漸漸地走出去,啞聲道:“你儘管換藥。”
提及亡妻,陳國公的心更是一片冰冷,淒酸,“若不是為了生她,阿甄也不至於……”
瑾寧微微一笑,“公主,在這國公府裡,能欺負我的隻要我的父親,旁人休想碰我一根頭髮絲。”
安然公主拉住瑾寧的手,內心明白了幾分,卻也不問其他,隻體貼腸問瑾寧道:“那天見你傷勢也冇這麼嚴峻,這是如何了?還好嗎?”
“李兄,”陳國公背手走著,臉上儘是悲慘之意,“不怕你笑話,這些年,瑾寧都是在莊子裡過的,見到她,我便想起阿甄是如何死的。”
瑾寧笑笑,“冇事。”
李大人見狀,拉著他在院子裡走著。
走之前,還留下了本身的侍衛阿狗在瑾寧的身邊。
陳國公心頭一震,想起那天早晨動用家法之前,瑾寧揚起悲聲的眸子看他,說她去殺了山賊,問他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