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老夫人連說了幾聲好，然後轉頭叮嚀了侍女兩句，侍女上前把一張銀票塞給郭姑姑的手中，道：“這是老夫人給姑姑和兩位大人喝茶的！”

隻是郭姑姑好歹在宮中混了多年，怎能看不清麵前局勢？這龍展顏入宮以後，將軍府必將有一段時候受重用，皇太後有言在先，要操縱龍家，但是也要抵抗龍家，以免龍家幫助太子即位以後功高震主，恩威並施便是最好。

郭姑姑見她下了逐客令，曉得她要辦的事情應當已包辦好，也不肯意跟這隻老狐狸過量地周旋，遂起家告彆。

老夫人便笑著道：“老婆子到底是年紀大了，本想陪姑姑秉燭詳談，隻是眼皮實在是抬不起來，就不留姑姑了！”

老夫人神采呆滯了半晌，隨即又笑了，伸手指著桌子上的糕點，“姑姑再請用一些，華侈可不好！”

路上，郭姑姑瞧了此中一名禦林軍一眼，道：“銅大人，我曉得你家中是杏林世家，一會如果瞧見她傷勢太重，給她開點藥，麵子上總要全麵的！”

郭姑姑笑著收下，藏於衣袖中，神采這纔好了些，口中道：“那就謝過老夫人了！”

老夫人神采奇特地笑了，核閱了郭姑姑好一會，郭姑姑淡然昂首，迎上她的眸光，不閃不避，不卑不亢。

郭姑姑與兩名禦林軍又吃了兩盞茶，虛以委蛇地跟老夫人說了好一會話。

郭姑姑豈會聽不明白老夫人話語中的表示？皇太後尚且看重她，而她這個宮中二品女官，又有何資格在這裡擺神采？

郭姑姑有她這話便放心了，道：“奴婢曉得老夫人不會讓龍家滿門置身傷害中的！”

郭姑姑笑了笑，卻不急著辯白，端起茶悄悄地抿了一口，才緩緩隧道：“老夫人用的是泉水？這高山雲霧茶善於生寒之地，用井水更能泡出其神韻來！”

“歸正一條命是有的，皇太後也說過，隻要有一條命入宮就是了，其他的，管她那麼多？歸正遲早是死人一個！”阿銅也劃一冷酷隧道。

話中之意，便是劃一奉告老夫人，她在宮中也常喝這茶，老夫人覺得是皇太後對她的恩情，卻不知在她們看來，等閒至極。

郭姑姑道：“謝夫人的美意，隻是奴婢不愛吃甜食！”

殉葬事大，私怨事小，信賴老夫人不會不曉得。

那禦林軍一愣，“不至於吧？莫非龍長天不要命了？”

以是現在，她倒犯不著跟龍老夫人套近乎，免得叫她覺得將軍府權勢傾天。

宮中俸祿一貫偏低，收受賄賂，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老夫人見郭姑姑收了，便笑著道：“姑姑放心，老婆子也是有分寸的人！”

兩名禦林軍瞧了郭姑姑一眼，各自都停下了筷子。

以是，她聽了老夫人的話，也隻是淺淡一笑，“此事奴婢也是曉得的，皇太後得了不敷十斤的雲霧茶，分賞出去的，便有八斤，將軍府得了三兩！”

老夫人轉頭瞧了瞧嬤嬤，嬤嬤在她耳邊輕聲道：“信賴已經妥了！”

“以防萬一，畢竟下號令的是主子，可動手的是下人，為了奉迎主子，這一動手就冇個準的，誰曉得會弄出甚麼破事來？”郭姑姑冷酷隧道。

“姑姑不愧是皇太後身邊的紅人，記性竟是這般的好，宮中事件煩瑣，姑姑卻連將軍府得了三兩雲霧茶也記得！”老夫人也不惱，隻笑著順著她的話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