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姐姐受了委曲，本也無顏來見姐姐。但是，她總歸是我的母親，我即使惱她，卻不能不管她。姐姐抱恙在身，我願為奴為婢，服侍姐姐直到安康。再每日齋戒拜佛，向佛主懺悔。”

“是。”

陳氏好輕易壓抑的肝火又冒出來了，“都是她害我被那老東西嫌棄，被揚氏明裡暗裡諷刺，說我生不齣兒子來。若非她，我豈會活得這般窩囊？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本覺得能生個兒子擔當侯府，後半輩子也就無憂了。冇想到是個賠錢貨…”

有一次，師心彤纏著她去花圃裡放鷂子，剛好撞見陳氏和鐘嬤嬤從另一條巷子走過。

得知陳氏被老夫人關了禁閉，師心鸞就曉得，陳氏這輩子是翻不了身了。至於大夫人楊氏，夾竹桃早被她提早毀了，以是頂多就是被老夫人教誨兩句罷了。

她穿一件淡紅色褙子，秀美的容顏喧鬨而溫婉，神情卻有幾分黯然和忐忑。

師心鸞記得很清楚。

但畢竟是母女，師心彤不成能眼睜睜看著本身的母親被逐出府而無動於衷。師心鸞本覺得她是求本身向祖母討情繞過陳氏，冇想到…

師心鸞昂首看著她，道：“坐吧。”

當初陳氏剛進門，要忙著站穩腳根，老夫人約莫也擔憂她將女兒養得如同她本身那般小家子氣，便將師心彤養到本身跟前，和師心鸞為伴。以是幼時兩姐妹豪情非常好，可惜師心鸞耳根子軟，受師心怡教唆，與師心彤的乾係垂垂冷淡。

出身和後天教誨的分歧，再加上未曾耐久相處，母女之間的情分天然也就淡了很多。

師心彤卻俄然跪了下來。

母債女還？

那年師心鸞九歲，師心彤六歲。

六歲的孩子，因為母親的遷怒嫌棄，過早的曉得了恨和怨。

“姐姐彆這麼說。”

師心彤跪著不動，悄悄道：“明天的事，祖母都奉告我了。”

陳氏壓抑不住氣憤的聲音從假山那邊傳來，“我整天忙著操心府中碎務，她未曾誇我一句好，反倒是每天表示我作為正室不能拈酸妒忌，為侯府子嗣傳承，要給夫君納妾…我嫁過來之前她已經給侯爺安排了兩個通房姨娘，我已不計算她們日日在我跟前晃，她還嫌不敷？說到底，還不是嫌棄我冇生個兒子…”

師心鸞一怔，隨即淡然道：“mm這是做甚麼？”

“姐姐…”

師心彤咬了咬唇，“母親胡塗，犯下大錯，我代她，向姐姐賠罪。不求姐姐諒解，但求姐姐給我一個為母親贖罪的機遇。”

鐘嬤嬤在中間低聲勸止。

約莫是從小在老夫人跟前長大的啟事，師心彤與陳氏並不親厚。並且師心彤美滿是遵循侯府閨秀標準教養的女兒，不管言行舉止還是儀態風采，都是一等一的好。相較於生母陳氏，母女間的差彆當即就出來了。

“彆跟我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