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後,師心鸞便出了客房,籌辦四周逛逛。
“她是師心鸞,留活口!”
不,她並非這個天下的人,更不肯代替插手彆人的人生。
正在此時,忽有綠光從天而降,將即將逼近師心鸞的那根銀簪劈開。化成數道銀光,射向來人。光影龐雜中,隻聽得悶哼聲以及兵器訂交聲,師心鸞還未反應過來,就已被人攬入懷中。
如此夜景,卻被驟但是起的說話聲打斷。
自賜婚後她憋了將近半個月的那口氣,總算順暢了很多。
“我剛救了你,你不戴德也就罷了,竟要行刺親夫?做人可不能這麼缺德,不然會遭報應的。”
如何這麼巧?
“不錯,我就是甘夫人。”
師挽君不再說話。
“不知可否便利?”
話未說完,就聽先前那人嘲笑一聲,道:“直接奪人天然不輕易,可若智取…”
“這如何能行…”
師心鸞暗叫不好,反應奇快的往地上一滾,人還未站起來匕首已從袖中滑動手心,抬手抵住鋒利的劍刃。寒光交叉下,她冰冷的眼刺進黑衣人森然的瞳孔,對方顯而易見的怔了怔。
月光灑下,將躲在夜色裡的陰暗對話照得曆曆清楚,投映在湘妃竹上的手勢,是―殺!
正思考之際,小沙彌又暖和道:“敢問施主但是甘夫人?”
“已刺探到楚央的下榻之處,還是在驛館,宋鐘鳴等人由他親身看押,我們幾次查探未有收成反倒露了馬腳。上頭下了號令,若不能做到萬無一失,就乾脆――”
師挽君已不悅道:“佛家慈悲,小師父怎的出言如此無狀?陛下鴻恩浩大,現在已無甘夫人,隻要北靖王世子未婚妻師氏。”
師心鸞卻道:“我兩度姻緣幾經波折,時至本日仍舊為人議論。若能有處理之法,不是皆大歡樂麼?”
楚央已重新攬過她的腰,幾個起落便消逝在了叢林中。
劍勢一收。
山中氛圍好,夜晚又非常喧鬨,比起警告稱的喧嘩和大宅門裡的繁華沉悶,多了幾分閒淡和清幽。
小沙彌微微一笑,“方丈有一言,贈與夫人。來自來,去自去,莫問來路,莫問何方。”
話音未落碧蕭脫手,如迅疾的風掠過,割破飛掠而來的兩個黑衣人喉嚨。
一陣淩厲的風聲劈麵而來,模糊瞥見有冷銳的光穿透月光,直逼麵前。
鄰近戌時,雨才垂垂停了下來。
有人要暗害楚央?
“楚央出京之前曾入宮求旨賜婚,而剛好,他阿誰未婚妻本日來了華雲寺,若我們抓住她…”
短短十四字,卻道儘了她的來源,並已窺測她的來意。
那人反應也奇快,敏捷一躲。但是師心鸞脫手之快令他震驚,即便及時撤退仍舊被刮破了一層皮。
或許老天成心成全師心鸞,中午方過,上午還豔陽高照的天俄然下起了雨,且越下越大。下雨路滑,馬車行駛不便,也隻幸虧山上住一晚再走了。
關頭是,她好不輕易才爭奪到出門的機遇,錯過了此次,今後想要出城就更難了。可借宿寺中一晚,於這個天下的禮法法度而言,也是忌諱。
她不由得皺了皺眉。
師心鸞半跪在地,另一隻手拔下頭上銀簪射疇昔,被另一個黑衣人拔劍擋回,反射向師心鸞右肩。與此同時先前那黑衣人一劍刺過來――
師心鸞眼神變了。
手腕被他握住,匕首落入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