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福了福身,“秦莞服從。”
嶽瓊眉頭微皺,冇立即答話,倒是看向前麵跟上來的秦莞,“九女人,一應物件都已備好了,煩請你入閣房為世子殿下看看傷勢。”
秦莞點頭,卻見嶽清並不入內,嶽貧寒笑一下,“殿下受了傷,隻叫父親看了,不知為何,父親不準我們出來叨擾,隻怕是非常嚴峻……”
他還是午間那身倉黑繡麒麟金色暗紋的貴氣華袍,但是現在身後大片濡濕緊貼於背,離得近了,血腥味濃的幾近有些嗆人。
燕遲還是看著秦莞,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轉頭,淡淡的“嗯”了一聲。
燕遲背對著秦莞,聽到她的動靜眸色微深,“將你看到的說出來,不得坦白。”
醫者可醫死人肉白骨,但是在權力排擠麵前,秦莞束手無策且纖細如滄海一粟,她不懂這些高高在上的當權者有何齟齬,能早日回都城便是她眼下最大的盼望。
燕遲轉過甚來,目光深沉若淵,“那你那些剖驗推案的本領,隻是從沈毅的著書上所學來的?”
說著,嶽清忙上前,“九女人,這邊請——”
彷彿懸在頭頂的尖刀被拿走,秦莞呼吸一順,這才抬起了頭來,一旁擺著已經備好的一應物件,秦莞開端為燕遲清理傷口並止血,但是她心底卻不安的狂跳起來。
秦莞安撫的看了茯苓一眼,進了門。
沉吟一瞬,秦莞方纔開口,“殿下身上傷處有二,一在左肩,傷口約莫一寸,創壁平整,傷口上淺下深,是為劍傷,血痂未凝,是方纔留下的新傷;二在後背,創口自左邊肩胛骨至右邊後腰處,創口長約五寸,部分開始癒合,卻有多次開裂,有棕紅色血痂,且伴紅腫腐潰,創口中間開裂最大亦最深,兩端尖淺,應是在半月之前受的刀傷——”
嶽清越說麵色越苦,他剛過了一劫,全冇想到會傷到燕遲!
燕遲揚眉,“九女人公然小巧心機。”
“自不認得,隻偶爾看過他的著書。”
秦莞心頭一緊,立即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戒。
“九女人,世子殿下隻請您一人入內。”
可半月之前燕遲正在來錦州的路上,是誰下瞭如許重的手?
晨安啊小敬愛們!
秦莞謹慎卻利落的將他的衣袍褪了下來,這一褪,饒是秦莞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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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遲合衣半靠在床頭,聽到腳步聲朝她看來,他神采沉凝,目光陰暗,猿臂勁腿的靠姿很有種生人勿近的懾人之感,若非是聞到了那血腥味,秦莞幾近要覺得他並未受傷。
江氏的心一沉,秦莞眸色也嚴峻起來。
“你認得前大理寺卿沈毅?”
嶽瓊凝重的神采,且不準嶽清等人入內看望,是因他曉得燕遲的傷勢之重?
江氏瞪他一眼,“整天就曉得肇事!”
“殿下行動不便,我來。”
說著看了一圈屋渾家,見嶽瓊站在窗邊,忙上去道,“殿下如何?”
燕遲十歲參軍,至今已有十二年,他軍功赫赫,大家皆言睿親王手中十萬朔西軍後繼有人,可他為何俄然回了都城?且被天子派來道賀?
“夫人和九女人來了!”
燕遲語氣輕鬆安靜,秦莞卻眸子沉了沉。
繞過屏風,秦莞一眼看到了屋內絕頂靠牆的床榻。
這屋內,滿盈著一股子濃厚的血腥味。
楊席通稟一聲,屋子裡的人都朝門口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