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聞聲他的話,渾身一顫,心中暗自為那位方纔來到長安的昭和公主哀歎了幾分。
“你發甚麼抖?莫非是冷了?”
當真覺得,她不曉得不成?
話音一落,便聽顏緋塵說道:“既然公主去處已定,那麼本王也該與三皇子前去麵聖了,便就此告彆。”
她和韶七都聞聲了這句話,腳步頓時停了下來。《四國史》是千年前四國戰亂期間的汗青,足足有四百年,更何況他們韶家手中的《四國史》但是比現在大陸上通用的阿誰可要厚了不止一倍,是統統史乘中最厚的。
二人齊齊拱手,然後與穀越彬一同分開了。
“那人,便是荊國的昭和公主?”
竺寧一邊說著,一邊裝出端莊賢淑又有幾分脆弱的模樣,果不其然,這位穀大人看她的眼神中又添了一份隱晦的輕視,然後便直接放下了雙手。
竺寧扶著她的手溫馨地立在一邊,等著那賣力驅逐她的使臣與顏緋塵和赫連鉞商討她的歸處,目光淡淡地落在城門上方的長安二字上。
是誰,給這座城起了這麼一個名字呢?
竺寧待在馬車內,眼中劃過一抹流光,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一個男人看著車隊進了城門以後,從樹後現身,一身蓑衣看不清樣貌和身形。身後隻跟了一個侍從,亦是一身蓑衣。
顏緋塵那邊終究籌議結束,那使臣在雨中不便施禮,便隻行了個拱手禮,神采之間儘是慎重。
雨越下越大,幾人倒是底子冇有涓滴焦急的模樣,就這般立在雨中,一人一傘,任風雨飄搖。
東夷皇赫連軒固然對穀家這麼一個百年世家有所顧忌,但是因為穀悠瀾到底是對穀家寬大了幾分,這也就使得穀越彬在朝中更加順風順水,這些年來竟是失了當年審時度勢的奪目模樣。
竺寧記得,她曾經來到過這裡,是與她的父親和韶門七使一起。
那男人的一句話,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當下便應道:“主子謹慎,我們這就走。”
翠晗撐著一把傘,竺寧一上馬車便當即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