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愷忙擺手道：“不敢不敢，我也就是初到都城，想著疇前在邊陲和裴老侯爺有過一麵之緣，拜訪拜訪罷了，不敢打攪老侯爺療養。”

雙林點頭笑道：“真真兒的是李二誤我，騙我說就幾個交好的人暗裡小聚，現在看來，竟是陛下跟前當紅的人家都一網打儘了，我是上了他的大當了。”

裴柏年忙道：“過年氣候冷，祖父有些懶怠動，讓門上一概回絕了外客，但是雷大人不是普通人，想是門上忽視了，怠慢了大人，誤了大人的差事，等我歸去懲罰他們。”

雷愷握了他的手，眼圈微紅道：“我曉得老弟是個懷舊情的，對陛下又是忠心耿耿，隻是老弟啊……你還年青，不曉得這天家的心，我老雷親目睹過多少陛下跟前的寵臣，寵的時候那是君臣嘉話，大家側目，這一朝幾次，那是連個埋身之地都冇有的，特彆是我們這些武官……凡是權重又不自知收斂的，哪一個有好了局的！我冷眼瞧了這麼多年，倒是那些皇親國戚們，隻要莫沾那些邊的，平安然安都能混個爵位世代繁華，現在陛下才即位，朝中人還冇想到，以嘉善長公主這職位這身份，她的孩子，必然是有爵位的，隻怕侯爵都能希冀的，隻是有些人還存疑，我老雷這率先一求娶，還是嫡宗子求娶，這態度擺出來，天然就有人消了狐疑，接下去求娶的人就多起來了，那身份比不上我們家的，也就一定敢胡亂開口，那長公主的身價可不就是拉上去了？陛下實在一定看得上我們家雷縉，但是我這態度擺出來了，貳內心就熨帖了，龍心一悅，這官纔好做啊？既然求尚，那就必須得做出至心實意要娶的模樣來。”

雙林遊移了一會兒道：“大人，當年我們是共過存亡的友情，您必是有遠見高見的，我見地淺，就冒昧說一句，陛下為人你是曉得的，當時他既然挑選了撤藩，那就是存了保全大師的心，你軍功擺在那邊，將來隻要儘忠職守，陛下天然看在眼裡，如果非要和天家做了後代親家，到時候動輒得咎，弄巧成拙，反倒不美……”

裴柏年道：“李家野心不小，手腕矯捷，又兼著豪闊，急著要在京裡翻殘局麵，現在陛下跟前也得寵，多少都要賣他些麵子，隻是明天真冇想到你能來，我看到李一默陪你出去的時候，不知多少人蠢蠢欲動，可惜大多要些麵子，想著總等你和仆人喝幾杯酒入了座纔好搭訕，誰想到那村夫雷狐狸直接就上去拉了你說話，真真兒的……”

李一默笑道：“可不是保護了，現在裴大人也是堂堂的京衛批示僉事，正四品的將軍了。”雙林忙回禮笑道：“是我忽視了，竟未能賀裴大人步步高昇。”

裴柏年含笑又和雷愷應酬了幾句，雷愷好不輕易才和裴家牽上線，心對勁足，看裴柏年該當是和雙林有話說，才拱手和李一默酬酢著分開，去和其彆人應酬，裴柏年拉了雙林的手到一旁坐下，給他斟了酒笑道：“現在我不在宮裡當值，要見你一麵可不輕易，雖說內官不能交友外臣，但你也莫要謹慎過甚了，祖父之前交代了，叫我有空和你多多稱謝，你現在但是個香餑餑了，前次你救下來的另有盧陽伯的孫子李笙，此次也跟了陛下去平叛，封了千戶，前些日子也一向和我探聽想見見你。”

雙林纔上去，就已被雷愷迫不及待地拉了手笑道：“公然還是李大人纔有麵子請得公公出來。”一邊又笑著叫雷縉過來和雙林施禮後，又道：“遼東一彆經年了，公公又清減了很多，傳聞抱病了在療養？可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