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轉頭看雙林，想起他剛纔的神采，如有所思道：“這掌櫃的有把柄在你手裡嗎？但是這畫，他大抵不曉得，這是前朝名家易樸雲的畫作，他暮年有一段時候隱居在姑蘇鄉間，用的一得齋的章，世人曉得得少，我也是之前見過他的畫，認得這筆法和章，這畫起碼能賣三千兩銀子，如果在京裡還能更高，現在白白送給我們不太好，還是將銀子還他吧。”

傅雙林笑道：“妙妙前些日子又得了個孩子，和我抱怨說總感覺身上有屎味，遍尋不知是那裡汙臟了，隻好把衣服全換了，一天不知要換幾套衣服——陛下可不曉得養孩子多煩，多的是人要把孩子送過來給我過繼，我都推了，人生不是非要強求到處美滿，珍惜所得便好了，陛下從出世起就必定了不成能過世俗人家的餬口，不必強求。”

小二滿臉笑容道：“聽口音，兩位客長是京裡來吧？稍等，一會兒就上了。”正要下去，楚昭卻悶聲開口了：“等等，另有甚麼素菜？”到底是掛念著雙林隻茹素，剛纔點的幾近都是葷菜，怕他吃不飽，小二趕緊將菜單遞給這個一看就曉得氣勢不凡的男人，才兩小我，卻要點十幾個菜，底子不問代價，真正的肥羊啊。

本來隻是為了等雙林，成果楚昭竟然偶然間在一個不起目光芒陰暗的角落看到吊掛著一副水墨山川，水墨淺絳，筆法蒼潤，但畫紙非常陳腐，裝裱乃至有些殘破，畫上還落了一層灰，畫下頭冇有落名款，隻落了一枚小小的閒章“一得齋”，內心一動，問那仆人家道：“掌櫃的，這水墨山川畫多少錢？”

楚昭眯起雙眼，有些傷害道：“不如朕現在就好生服侍你。”

在寬廣的袖子諱飾下，傅雙林的手被楚昭捏得生疼，又無法又好笑，拉了他轉到了最熱烈的平江路上，兩人進了個扇子鋪裡，這扇子鋪倒是兼賣繡品的，蘇繡天下聞名，滿滿一麵牆都是繡好的團扇、香袋、被麵、腰帶，花團錦簇，成果店家一看又笑了：“崔二爺，儂病好了？”又轉頭叫人：“去叫我娘來，說崔二爺來啦。”一邊笑道：“我老孃一向念著崔二爺當年仗義之恩，親身給崔二爺繡了個百子被麵，說要給崔二爺將來結婚用，隻是這幾年你們三兄妹都去了京裡不見返來，想請鏢局的人帶上京，他們又說店主冇開口不敢，現在崔二爺來了，恰好。”

雙林終究感覺本身有些玩火過甚，本來仗著這明白日在大眾場合，包間外人來人往，楚昭一貫講究形象，不會亂來。但是現在包間裡陰暗而溫馨，楚昭緊緊抵著他的身材肌膚上的炙熱，透過薄薄的衣衫傳到他身上他看了看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菜，識相地轉移話題：“菜要涼了，我們先用飯吧。”

楚昭從懷裡掏了五百兩銀票出來，門口傅雙林卻走了出去道：“如何跑到這裡來了教我好找。”

楚昭抬手抓住他的下巴，遲緩而又耐煩地用食指悄悄摩挲著，用嘴唇悄悄碰了碰他的額頭，嘴裡喃喃道：“還冇有奉侍你對勁呢，如何好就白吃你的飯。”低頭又接著親了親他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最後一起到了唇，拿牙齒啃咬一番，聲音降落：“先餵我的小總管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