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他還是小聲謝了霧鬆,霧鬆鬆了口氣道:“你好好養著,身子好了會退回外務司那頭再分派差使,到時候我給你辦理辦理,必然給你分個肥缺兒。”一旁柯彥也道:“不如來禦藥房吧,我來教你配藥醫理,也算是一門本領,現在禦藥房裡正有個缺兒,我歸去和我爹爹說說,等你病好了,把你要過來做個藥童,可好?”
太後冷哼了聲問:“皇後現在如何了?”
他竭力展開眼去看,纔看到恰是霧鬆坐在一旁,眼睛紅紅的,拉著他的手道:“醒了就好,可把我嚇壞了。”
柯彥道:“你這太子身邊的內侍的雞毛令箭倒是好用,一出去大家巴結。我們禦藥房現在來了很多貴重的藥材,都指瞭然隻許陛下、坤和宮和東宮能用,其他宮一概不準調用的。”
雙林心中苦笑,曉得這是太子賣給霧鬆的情麵,此後本身和霧鬆,少不得粉身碎骨去酬謝這太子和天子的赦免之恩了,但是他本來畢竟不是主子!這赦與罰,都不過是上位者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下邊人卻覺得得了多大的恩,粉身碎骨效死報主上恩典……
元狩帝冷冷看了洛太後一眼,道:“母後所言,兒已知,這裡血氣沖天,還請母後回宮罷!兒子就不送了!”說罷拂袖而去,隻剩下洛太後數人站在原地,氣得渾身顫栗,半晌俄然轉頭向洛貴妃摔了一巴掌!洛貴妃捂著臉頓時就哭了:“母後?這又是為何?”
柯彥笑道:“不必,你這般聰明,我爹定然也喜好,我也多小我作伴。”
元狩帝揮手讓一應奉侍的人全數躲避,天井中隻剩下了幾個還未正法的奴婢和滿地的屍身,血腥氣繚繞在氛圍中,令人作嘔,而這幾個被捆著的奴婢,在這些朱紫眼裡,也早已是死人,並無人將他們拉下。
洛太後被元狩帝氣得滿臉發白,滿身顫栗,好久今後才指著他厲聲道:“我不過對你峻厲些,你卻氣度狹小,現在莫非是想要不及鬼域無相見麼!”
霧鬆出去端了碗平淡的雞絲粥來道:“冰原也念著你呢,你快些好起來,這邊我也已辦理過了,你想吃甚麼儘管說,那裡不舒暢也要說,千萬莫要忍著。”
霧鬆歎了口氣道:“三皇子病逝,陛下顧恤,娘娘此次真的是傷了身子了,陛下隻是變著體例命太醫們給娘娘保養身子,另有小公主也是,早產下來的,傳聞哭聲跟小老鼠一樣,太醫們每日都變著體例想著如何保住小公主的命,坤和宮這邊整日裡的賞東西,為了寬娘孃的心,陛下更是分外正視太子,這些日子接連讓太子出麵驅逐外使,真恰是榮寵一時了,但凡是東宮這邊要辦的差使,無有不通暢的。”
雙林說了句話,氣便有些喘不過來,麵上潮紅,額頭上虛汗密密冒了一層,手指也微微顫抖著,低聲道:“哥哥何必操心,我現在還是待罪之身,不活了再投胎去還好。”
霧鬆眼圈紅了道:“螻蟻尚且偷生,如何說這沮喪話!陛下那邊已是赦了你,還是太子殿下特地說了次,大抵安喜公公那邊也稟報過,陛下並不覺得意,隻道:原想著三郎一小我上路太孤傲,送幾小我去服侍他,陪他一起不孤單,現在既已如此,大略也算是那小內侍儘忠一場的福報,也許是三郎的意義也未可知,隻是此人不成在坤和宮當差了,恐娘娘看了悲傷,不拘那裡遠遠打發當差便是了。太子殿下返來與我說了,我才跑著找你,才曉得你到了安樂堂來,倒是病得沉重,把我慌了手腳,現在好不輕易掙了命返來,也許真的是三皇子念著你服侍一場,不讓你陪著,大難不死,自有後福,你正該好好活下去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