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民氣知肚明,冇有持續說下去,裴柏年替他揉開雙膝的淤血,替他放了褲管道:“你年紀小,要好生保養身子,莫要忽視了。”
雙林心下嘲笑,曉得這就是古往今來皇宮喜好用權宦來製約朝臣的原因了,他們總感覺寺人冇有後代,所求不過權錢二字,謀不了朝篡不了位,隻能憑藉皇權,是以固然經常被人詬病,寺人仍然擔負了各朝各代權力旋渦中間的各種角色,用來製衡前朝。
王皇後站了起來,款款走下坐位,伸手親身扶起雙林含笑道:“你一貫是個嘴快的,做事也非常周到,又是個機警的,宮中實在藏匿你了,本宮是看好你的,也但願你能不負本宮的希冀。”
因喜拍了拍他的頭,有些難過道:“莫要生了異心,你淨了身,在外頭掙再多的錢,也娶不了老婆,冇有子嗣後代,倒是跟著娘娘和太子一心成績大業,來日才氣燦爛人前。”
裴柏年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大抵是吧。”
裴柏年低頭看他的腿道:“是啊,你的腿如何了?這是――被罰跪了?”
裴柏年卻想是憋得緊了,大抵憋在內心太久了,忍不住和雙林輕聲道:“那天……我看到福王把瑞王按在樹上,瑞王打了福王一巴掌……好生嚇人,幸虧我得了你提示,走得慢了些,看到不對,遠遠避開了。”
雙林對因喜勉強笑道:“謝總管爺爺指導,卻不知我甚麼時候出宮合適?”
天已經完整黑了下來,他畢竟跪了太久,走得一瘸一拐的不太快,倒是被一個侍衛喝止問道:“甚麼人!”
雙林接過那簪子低頭看,隻見那簪子似是木質,非常堅固,並不太起眼,隻在簪頭嵌著一紋理奇特的木珠,簪身一側削平,簪背也雕著蓮斑紋,想必是將來用於勘合之用,因喜低聲道:“好好做,宮外六合廣漠,任你施為,總比關在這宮裡一輩子的好。”
雙林膝蓋早已麻痹,固然順著王皇後起了身,卻有些站不穩,因喜早已非常機警的過來扶著他,雙林臉上擠出了個戴德戴德的笑容道:“娘娘厚德,小的永久不忘。”
因喜道:“短期不會,你現在也還小了些,過些光陰便天冷了,你出去也找不到甚麼好謀生,等轉過年,開春便是選秀,娘孃的意義是定了太子妃後,現在太子身邊也少不得人,乾脆等太子大婚後,娘娘便會找個由頭髮落你,到時候宮裡消了你的名,將你送出宮去,改名換姓,這些日子,你且好好想想能做甚麼謀生好了。”
雙林暗自想著,嘴上道:“想是兩位王爺有甚麼小吵嘴吧。”
雙林含笑道:“多謝裴侍衛。”裴柏年也未幾說,將那瓶藥油都遞給他道:“你留著吧,你們要帶藥進宮不輕易,我們就便利多了。”
裴柏年笑了聲道:“不值甚麼……我曉得小公公你嘴快,我家裡與洛太尉那邊有些拐彎的親戚乾係,當時家裡有長輩隱晦的提示我如果在宮裡有打賭的那些日子重視些不準耍錢,我一貫是不賭的,但是那日見了你,想著你年紀小,恰是好玩的時候,白提示你一句,還你前次提示的情麵罷了。”
雙林苦笑了聲道:“主子命罷了。”
雙林笑道:“可多謝你了。”內心明白這是極大情麵了,他既然生在勳貴之家,哪有不曉得洛家與皇後太子這邊的奧妙乾係,卻冒著風險來提示他,可見為人刻薄,他嘴上多謝,也絕口不問裴柏年那日到底撞見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