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高大的男人轉了頭過來,他也剛脫了上衣在和新來的鏢師比試,肌肉緊實的胸脯被汗水密佈,在陽光下泛亮,身上的肌肉飽滿而具有發作力,一絲贅肉都無,彷彿一隻精乾的黑豹,隨時都能暴起傷人,他看到肖妙妙,英挺劍眉微微蹙著道:“又不穿襪子。”一邊叮嚀了幾句鏢師,便回身披了衣服和雙林妙妙一同往大廳走。
雙林哽了下,在貳心目中,妙妙這麼一個十三歲的小女人,還是初中生呢!那裡就嫁人了?在當代,嫁人是甚麼功德啊,起早了獲咎夫君起遲了獲咎婆婆,年紀悄悄生孩子又是鬼門關,他有些難堪剛想說話,崔妙娘已滿臉通紅道:“我纔不要嫁彆人!我就嫁給二哥就好了!我不要分開鏢局!”
肖岡道:“將來不好說親,固然這邊民風開放,但若要嫁到好人家,還該文靜端方些纔是。”一邊進了花廳,公然那邊還放著幾箱子行李,肖岡翻開蓋子,從裡頭拿出幾個妝盒來,崔妙娘眼睛一亮,喜得趕緊伸手去接,肖岡卻一縮,將那幾個盒子都遞給雙林道:“都讓你二哥收著,這是我此次給你采辦的好些精美金飾,將來要做你嫁奩的,你這風風火火的性子,常日裡彆碰壞了,讓你二哥好生收著就好了。”一邊又和雙林說話:“你也莫要總慣著她了,還是該替她好好物色小我家纔是,我整天在外走鏢,還是得靠你看著。”
崔妙娘臉上飛起兩朵紅雲,頓腳道:“雙林哥你老是躲懶啦!快快出去,大哥說給你帶了好些禮品。”
崔妙娘自幼和這些鏢師混在一處,卻也並不感覺羞赧,大風雅方叫道:“大哥!二哥來了!”
崔妙娘頓腳道:“他纔不是我親哥!你覺得我年紀小不記得嗎?憑甚麼老要我往外嫁?我嫁給二哥有甚麼不好?又能持續留在鏢局裡,二哥對我又好!”
肖岡歎了口氣道:“你不曉得寄父當年在邊陲揀了我收養我,待我恩重如山,現在妙娘是我寄父的獨一骨肉根苗,我天然但願她早些開枝散葉,給寄父留下後嗣,現在孝也出了,也快及笄了,這江浙一代都興早嫁,十三歲開端物色人選,十四歲及笄便可訂婚,然後攢上一年嫁奩,定了婚期,總也要十五六歲才過門,不然一不謹慎一蹉跎,那就成了老女人了,那我將來有何臉孔去見寄父?襯著如本年紀小,遴選餘地大,正要好好選小我品家道都要一流的纔算對得起寄父恩重如山。”
肖岡冷哼了聲去瞪雙林:“你又偷偷帶著她去吃酒!”
其他幾個鏢師都笑了,此中一個道:“那裡一帆風順的呢。客歲京裡去開分局買賣那段時候我們也難,本來很多元老就分歧意去京裡開分局,成果當時公然出了事,京裡的鏢頭被捲入了官司裡抓進打牢,又有人要收鏢局的地說當時被逼迫賣的要告官收回。當時候你可不曉得有多難,崔二爺跑去京裡足足三個多月,上高低下拜了多少船埠,銀子流水普通的花出去,把事情都擺平了,纔有現在我們這同興鏢行的一席之地。京裡一打通,姑蘇府杭州府揚州府那邊的販子都肯請我們鏢行的人保鑣,錢纔是滾滾來啊,要不如何說崔二爺目光暴虐呢。當時不知多少人都感覺同興不可了,買賣暗澹,連這邊總鏢局都壓了幾個月冇發薪,好些鏢師頂不住,都跑了,誰想到能有明天呢。不過當時崔二爺去京裡一回,返來那人瘦得啊,都脫了形,崔總鏢頭當時連鏢都不出了,守在姑蘇府親身看著他保養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