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二老爺本就滿肚子的火,張口就想罵人,可剛迎上施清如冷冷的目光,立即慫了,換成了賠笑,“清如,這、這都是一家人,我們有話兒好好說嘛。”
施老爺子忙也道:“是啊清如,這麼大一個宅子,你一小我住我們也不放心,還是一家人住在一起的好,相互也能有個照顧……”
因而忙都紛繁應道:“我們都記下了。”
施老太太與施二老爺冇想到丈夫/父親這麼快便承諾了施清如,都殺雞抹脖的衝他直使眼色,老宅哪能跟這宅子比啊,村裡也是要甚麼冇甚麼,如何能住人?
施清如淡淡一笑,“祖父祖母彆嚴峻,我隻是來告訴你們搬場的,這畢竟是我外祖父的家,是祝宅,姓施的這麼一大師人長住在這裡算如何一回事,就算當年老爺是入贅祝家的,也冇有祝野生著施家長幼一輩子的理兒不是?何況老爺還不是入贅的,以是就這兩日,祖父祖母二叔便清算一下,搬出去吧。”
施清如一眼就能看出施老太太打的甚麼主張,低聲諷笑道:“祖母不怕鬼了?水井固然已經規複了普通,可誰敢包管,甚麼時候就會又再冒血水呢?”
施老太爺氣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痛,咬牙忍恨道:“天然不敷,我們到底是一家人,你也姓施不姓祝,身上流的是我們施家的血,何必非要做得這麼絕呢?”
施清如這纔看向施老太爺,淡淡道:“祖父,現在不消清算宅子了,兩日的時候,應當夠你們搬場了吧?”
又聽得施老太爺這麼說,固然更納罕迷惑了,可既然仆人家都這麼說了,他們這些旁人另有甚麼好說的,莫非他們還能插手老二房的家務事不成?那可不是他們插手得起的。
哼,不管如何他們都不能搬出去,一旦此次搬出去,今後可就真再回不來了,她就算是賴,也必然要賴到死在這個家裡!
施老爺子正與族老族人們一起勸施二老爺,施老太太則正與族中女眷一起痛罵金氏,哪怕已經親眼看著賤人和野種被沉了塘,仍然難消他們心頭之恨!
不想就聽施清如道:“我記得老宅是我娘當年出銀子修的,一應安排也都是我娘費錢給購置的吧?既然是我娘出的銀子,那宅子當然也是祝家的,你們一樣不能再住!”
幸虧另有老宅能夠住,不然一家子真得睡荒郊田野了。
不防施清如就出去了,施老太太先瞥見,臉立即僵了,半晌方看向她,強擠出一抹笑來,道:“清、清如,你有甚麼吩……事嗎?”
施二老爺終究忍不住火了,“我們憑甚麼不能住,大嫂當兒媳的,莫非不該孝敬公婆嗎?何況修宅子的地但是我們施家的,那我們就住得!”
施老爺子被她噎得一窒,再想到她的可駭,終究還是硬氣不起來了,揚聲對族人們道:“清如說得對,那宅子既是當年祝氏出銀子修的,現在當然隻要清如能做主,燒了便燒了吧,我們家統統人現在不會說甚麼,將來也是一樣,還請族人們做個見證。”
袁媽媽倒是充耳不聞,很快消逝在了門後。
話冇說完,見施清如俄然抬起了手來,就想到了昨日她火燒善寧大師前,也隻是抬了一動手,隻得改了口:“好好好,我們搬便是,隻是老宅已好幾年不住人了,隻怕清算打掃都得十來日,能不能脫期我們幾日,等老宅清算好了,我們再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