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遠晟靠在輪椅上,非常衰弱的模樣,方纔的嚴峻必然已經耗儘了他的力量,他再如何強大,也是一個方纔失血過量才從手術後的昏倒中醒過來的心臟病人。
“能開打趣,看來傷口已經不疼了。”唐笑推起輪椅說,“嚴叔來接你的,對嗎?”
單憑唐笑一己之力是冇法把裴遠晟弄到病床上去的,她隻好謹慎地把裴遠晟推到床邊,然後將床上的薄被拉下來一點,覆蓋在他的身上。
折磨人的胃痛冇有剛纔那麼狠惡了,固然仍然扯破般的痛,但經曆了方纔那一場災害,這點痛也變得能夠忍耐了。
唐笑咬緊牙關,用儘儘力伸手揮落桌子上的一隻花瓶,“啪”的一聲,水晶花瓶在地上摔得粉碎,與此同時,唐笑極力喊道:“有人嗎?救……救……唔……唔嗚……!”
唐笑還想再問,門彆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扣扣”兩聲拍門聲。
“我不曉得。”裴遠晟聲音垂垂低下去,神情有些困頓,勾唇笑了下說,“每次都費事你照顧我。”
唐笑聽到裴遠晟的聲音,“嚴叔,把門翻開。”
唐笑頃刻間明白了嚴叔去做甚麼,她不曉得嚴叔會如何對於阿誰周院長,但以裴遠晟的為人……獲咎他的恐怕不會有甚麼好了局。
“應當快了。”裴遠晟眯了下眼睛,神情中透出一閃而過的狠厲。
“我在睡夢中彷彿聽到了你的聲音……”裴遠晟低聲說,“以是我一向很想醒過來,好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你。”
裴遠晟的姿式看起來不太舒暢,因而唐笑極其輕柔地扶著裴遠晟的後頸,讓他仰靠在墊了一隻靠墊的椅背上。
裴遠晟滑動輪椅來到她身邊,握住她的那隻冰冷的小手,眼眸中透著濃濃的心疼:“對不起。”
西裝革履髮絲整齊的嚴叔走出去,看了眼唐笑,點頭表示了一下,朝裴遠晟道:“少爺,都措置好了。”
“不,你冇有甚麼對不起我的……”唐笑說。
唐笑推著裴遠晟朝病房走去,一麵說道:“她和那幾個小女生一起去差人局做筆錄去了,不過你放心,我有聯絡立室的狀師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