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耳朵倒好使，戲還冇開端，人倒趕來了。”

戲台以原木為柱，台上鋪著一層平整的木板，戲台中心，吊掛著一塊木匾，上書“戰神蚩尤”四個大字。

佩蘭聞言不覺一笑：“宮裡可貴請來‘蚩尤戲’，夫人無妨去瞧瞧，一睹戰神‘蚩尤’的短長。”

“太上皇這話不對，樂雲來給太上皇存候，怎會為了看戲而來。”

“季兒出征在外，辛苦你了。”

“鬥來鬥去，有甚麼好鬥的？老百姓管你戰神不戰神呢！”劉老太公突如其來的一句感慨，讓戚夫人不覺一愣，隨即獵奇地看向劉老太公，卻見其微眯著眼睛，身子半倚在錦榻上，像在看戲，又不像在看戲。

兩邊你來我往，每一次比武，都伴跟著激昂的鼓點和清脆的鑼聲，營建出嚴峻而狠惡的戰役氛圍。

“冇端方。”劉老太公佯裝起火道：“天子一走，皇後也不管了麼？”

“那燕王背叛，不主動怎能行？”叔夫君一聽立馬辯駁：“話說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皇上是第一君子，天然該懲惡揚善。”

涿鹿之戰，蚩尤與黃帝爭鋒。戰雲蔽日，瘴霧滿盈，風雨殘虐。天子請來司南車與旱魃助陣，瞬息間雲開見日。蚩尤力竭，終隕於陣前，九黎崩潰。

“那便一道去吧！”

“太上皇請了一出‘蚩尤戲’，出色極了，姐姐與樂雲一道去吧。”叔夫君眼神奕奕地看向戚夫人，就差上前拉人了。

“就是就是。”叔夫君從速應和：“‘蚩尤’乃是傳說中的戰神，不但力大無窮，並且智勇雙全。他的每一次反擊都如同雷霆萬鈞，令仇敵聞風喪膽，姐姐可不能錯過。”

與其對戲之人，一樣身著粗布戰衣，他們環繞著“蚩尤”，摹擬著千百年前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

戲台四周已經圍了一圈宮人，個個麵露鎮靜、翹首以待。

不消半晌，叔夫君一臉鎮靜地歡樂入內：“姐姐！”

隻不過，再短長的戰神也有閉幕的時候，“蚩尤”也不例外。

“戚姬給太上皇存候，願太上皇福壽安康！”

“說得不錯。”劉老太公看一眼戚夫人：“我兒好戰，你這個做夫人的，無事也該勸著些，彆整日裡打這個、伐阿誰的，黃帝都冇他主動。”

“喏！”

“看戲？”戚夫人猜疑地看向叔夫君。

“謝太上皇顧慮，快意統統安好。”

“太好了！”叔夫君頓時雀躍不已，遞一個眼色給佩蘭，便樂嗬嗬地帶頭而去。

“伶牙俐齒，倒像你爹。”劉老太公說著將目光落向一旁的戚夫人，戚夫人見狀因而恭敬地上前施禮：

戚夫人不覺一笑，因而表示佩蘭上茶。

戚夫人溫馨地看著台上的歸納，扮演“蚩尤”的伶人將“蚩尤”的英勇好戰歸納地入木三分。

劉老太公還要說甚麼，卻被俄然響起的鼓聲給打斷，戲台的帷幕緩緩拉開，暴露了扮作蚩尤的伶人。

伶人手持木製利刃，雖非真刀真槍，卻也舞得虎虎生風，舉手投足間儘顯威武之氣。

戚夫人眸光微動：“快請！”

叔夫君看得鼓起，目光炯炯地盯著台上的伶人，每當“蚩尤”以奇妙的招式擊退敵手，或是以驚人的力量壓抑仇敵時，叔夫君便立馬鼓掌喝采，看得一旁的劉老太公眉笑眼開。

長樂苑偏殿，繁花似錦，劉老太公斜倚在錦榻之上，雙目微闔，像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