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見狀直接皺眉：

“回皇上！”采青此時上前一步，將手中的人偶呈於劉邦麵前：

劉邦目色一沉，周身氣味驀地冷凝，隨即回身看向呂雉：“這是如何回事？”

“皇上駕到！”

“皇後這是想動用私刑，以機謀私？”戚夫人抬眸看向呂雉，淡淡地口氣聽不出情感。

“諾！”

“僅憑一個‘皇’字，皇後便篤定戚姬有害人之心，未免太兒戲了些。皇後夙來聰明，怎可僅憑一紙人偶便妄下定論？”

呂雉聞言掃一眼地上跪著的白芷，白芷會心，立馬伏低了身子小聲道：

若華見狀，神采突然嚴峻，毫不躊躇地擋在戚夫人身前。

故而正依宮規典製，對其加以懲戒。”

“未曾想若華行巫蠱之事乃夫人授意，奴婢內心惶恐，不敢坦白，故而通盤托出。”

呂雉麵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錯愕。但也隻是一瞬，呂雉神采刹時規複如常，隨後款步上前：

“夫人說是授意若華為其祈福，但奴婢瞧了，此人偶身上遺有'；皇'；字，怕是夫民氣不在祈福，而在謾罵。”

戚夫人卻作未察，語氣冷酷道：“本日之事，若無皇上明斷，僅憑皇後一己之言便倉促科罪，此舉不但有悖祖製，亦有損皇室嚴肅。”戚夫人說著看向呂雉，一字一頓道：

“人證在哪？”劉邦眼中閃過一抹寒意。

現在皇後僅憑宮人一麵之詞，便欲對妾身施以私刑，敢問皇後，這又將皇上的嚴肅置於何地？”

寺人回聲而動，躊躇半晌後，便手持木杖朝著若華的後背狠狠落下。

若華毫無防備，隻覺麵前一黑，腦袋“嗡”地一聲，身材落空均衡，直直地顛仆在地上。

采青正欲再次脫手，卻被戚夫人眼中的寒芒所震懾，舉起的右手在半空中生生愣住，竟落不下去分毫。

“巫蠱之事，乾係嚴峻，若無確實鐵證，怎可妄動科罰？”

劉邦眸色微動，隨後看向呂雉，冷聲道：“那以皇後之見，戚姬當謾罵何人？”

呂雉聞言一怔，隨後掃一眼戚夫人冷然道：“從人偶上遺存的筆跡來看，是‘皇’字，依此推斷，當是謾罵皇上與臣妾。”

“未曾想甚麼？”劉邦眼神鋒利地投向白芷，殺意畢現。

“還愣著做甚麼，還不速速行刑？”

“來人。”

寺人聞言正要脫手，

呂雉抬眸看向劉邦，強壓住內心的不滿舒緩道：“戚夫人擅用巫蠱之事是其宮人親身揭露，人證物證具在，還請皇上明察。”

若華含淚看向戚夫人，臉頰肉眼可見的紅腫一片。

麵對神采淡然的戚夫人，呂雉的肝火近在天涯，寺人們稍作衡量後，不敢再有半分遊移，為首的寺人哆顫抖嗦地一揮手，身邊的幾個寺人便戰戰兢兢地走向戚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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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宮規？”戚夫人微微斂眉，目光清冷地掃過呂雉，

臣妾忝居六宮之首，身負整飭宮闈、改正法紀之責，斷難容此等大逆不道、危及皇室之舉。

邱賢那鋒利且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好像一道劃破長空的厲箭，驀地在殿外響起。

“皇後便如此悔恨妾身？”

呂雉見此景象，眸色刹時一沉，聲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