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許的女兒，該是如何的痛苦？

父親頭上的白髮，起碼有一半是她形成的。

她不會健忘阿誰改朝換代的早晨，秋夜弦如何扮演一個對她至死不渝的癡情皇子，一步步地引誘她去偷父親的兵符給他。

他第一次看到女兒呈現如許的神采，女兒，是真的悔怨了，並且萬分悔怨。

“另有，”鳳驚華靠近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爹爹，女兒對不起你……”鳳驚華抱著父親的脖子，嚎啕大哭，哭得肝腸寸斷。

最後，父親老淚縱橫，丟掉手中的劍，仰天長歎：“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做甚麼都冇用了，你，好自為之。”

因而他曉得，女兒跟秋夜弦一刀兩斷的事情已是鐵板釘釘，再不轉頭了。

女兒最後的低語，一向在他腦筋裡迴旋。

他就著外頭透出去的光芒，細細打量女兒的神采，即便在陰暗中，女兒的眼睛仍然淚光閃閃，懊悔和哀痛之色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