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宦者站在他的身後，拱動手，弓著腰，一動不動。

“他的劍陣能擋住蓋無雙嗎？”

無忌緩緩收勢，用定秦劍挑起蓋無雙的首級，舉到麵前，歪了歪嘴角。

他是天下無雙的劍客，有信心克服任何人。但是麵對這些死士，他卻一點信心也冇有。

“你有這個本領嗎？”謝廣隆一樣報以吼怒。“你們是不是要讓天劍院入室級弟子全數死在這裡？”

殷從周神采煞白。以他大美滿境的目力，當然看得清無忌的臉孔。無忌既然還活著，那被扔下來的天然是蓋無雙了。但是……這如何能夠？

蓋紫也看清了無忌的臉孔，心中震驚不已，不顧令狐敏之的禁止，飛身躍起，衝進了天書院。一到天書塔下，他就看到了那堆血肉恍惚的屍身，認出了蓋無雙的衣服。

“應當能，不過……”老宦者遊移了半晌：“會有不小的傷亡。蓋無雙入大美滿境多年，非宮中那幾個九境妙手可比。”

“咕轆轆……”蓋無雙人頭落地，滾到了無忌腳邊，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他俄然有些明白殷郊為甚麼這麼急了。冇錯，道境過分奇妙，不能以常理計。無忌的強大已經超出他們的設想，以蓋無雙的境地也冇法克服無忌和他的劍陣。

老宦者身形一閃，也冇看到他有甚麼行動，他就到了天子麵前。一道真氣蓬但是出，將天子裹在此中。奔湧而來的煙塵碰到這團真氣，紛繁遁藏。

無忌收起了法相，挑著蓋無雙的首級，推開門，走了出去。他站在走廊上，看著天書院處的人群，笑了笑，手中的定秦劍漸漸放平。

“停止！”謝廣隆搶上一步，攔在天書塔前，伸開雙臂，擋住他們的來路。“你們上去有甚麼用？你們比國師的境地還高超，比大師兄的劍術還好？”

“謝七，你給我讓開！”秦九劍指謝廣隆，吼怒道：“國師和大師兄被殺，我們不能坐視不睬。”

“兩小我？”天子眉梢微挑：“會是誰？”

“轟”的一聲，蓋無雙的屍身從二十二層天書塔上摔落，碎成一堆肉泥。

跟著蓋紫的吼怒聲越來越近，無忌舉起了巨闕。

老宦者稀少的眉毛顫了顫，眼中掠過一絲不安。他自認境地不如蓋無雙。如果蓋無雙都不是劍陣的敵手，那他的處境也有些難堪了。

劍士們收起劍，規複了呆若木雞的模樣，冷靜的退了下去。

秦九回身奔出天書院，來到殷從周麵前，單膝跪倒，還冇說話，便痛哭失聲。

“噗哧！”一口長劍刺穿了蓋無雙的胸口，將他和他背上的半截身材釘在一起。

“不曉得誰，不過……”老宦者漸漸的直起了腰，聲音有些發冷。“必定不是無忌。”

……

無忌站在塔內，聽著蓋紫的吼怒，麵無神采。

四口重劍幾近劈在了蓋紫的頭上、肩上。“啪！”蓋紫天靈蓋被拍碎，肩胛骨被扔斷，上衝的身形墜了下來，落在樓梯上，向下滾了兩層，才勉強愣住。

天子心頭冇有一點高興，卻浮起濃濃的不安。

就像被雷電擊中普通，聳峙千年的天書塔像一枝龐大非常的煙花，俄然間爆裂開來。無數道灰塵湧出了天書塔，射向四周八方，瞬息間就衝到了阿房宮麵前，衝到了天子麵前。

秦九一怔，一時語塞。

“賤民，我跟你拚了――”蓋紫拔劍出鞘，衝進了天書塔，一起狂嘯著向上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