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齊聽不懂，但也不好發問，隻能故作純熟道：“免貴姓蘇，王老闆不必客氣，我們開門見山吧！”

蘇齊渾身泥漿、誌強渾身油亮，兩人呲著兩口白牙，勾肩搭背、手抓一把銀元。

“真、真挖到了！”

蘇齊一揮手，趁著王致和估價，立即拿脫手機，搜尋古貨幣專業術語。

“鐵鍁能和發掘機比麼！”

“大開門，又是甚麼行話？”

誌強手托酒罈子，身後發掘機上用泥漿寫著歪歪扭扭十個大字：藍翔發掘機，天下我第一！

……

病房裡，蘇瑩瑩正在為父親捶腿，俄然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哥哥微信，不由美眸一亮，伸到父親麵前，眉開眼笑：“爸，你看，哥哥真挖到了！”

一家‘古鼎軒’門前，木牌子上一排精美小楷：買賣古幣、書畫、瓷器、玉器、飾品……代價公道、童叟無欺。

約莫過了五分鐘，王致和將百枚分紅六份，撚起幾塊道：“這兩年銀元朝價降落三成，明國三年一枚四百五百，明國八年一枚六百七百，明國九年十年一枚四百五百五，民國O版銀元稍貴，這枚大肩章雙O版五千、這三枚三角圓錯配中肩章O版四千八一枚，這五枚直芒版一枚兩千八。這些銀元品相無缺，我按高價收買，蘇老弟若情願脫手，總價七萬二。”

“王老闆這麼急著攆人啊，我另有一些東西，想請王老闆過過眼！”

一眼鑒定，王致嗬嗬笑道：“蘇老弟真是快人快語，那請蘇老弟亮寶，隻要大開門，代價必然不會讓你絕望。”

“兩個內行！”

三張照片。

王致和又道：“那蘇老弟是要現金還是要轉賬，我立即讓人去辦！”

父親笑的老淚縱橫：“瑩瑩，爸和你爺爺挖了幾年，還不及你哥和誌強一下午！”

早上古玩市場人雖未幾，但店鋪都已開門停業。

一翻開包裹銀元的布包，王致和雙眼一亮，撚起兩塊在指尖把玩，笑道：“果然是大開門，真品無疑；不過詳細代價，我還要一一辨認後，才氣給蘇老弟一個精確數字，請稍等！”

“王老闆請！”

另有開門、有一眼、開門假、開門新，都是泉友行話，交換公用術語。

大開門，一眼就能看出是真貨。

對乾脆利落的王致和好感大增，蘇齊便將包裡殘剩五十六枚古貨幣拿出，神經一下子繃緊了。

“轉賬吧！”

“七萬二，比我昨夜預算還多兩千！”

不過弄了大半夜，才把銀元行情弄清，至於五十六枚銅錢，還不曉得貴賤。

明天蘇齊、誌強忙活了大半夜，除了洗濯銀元貨幣上的汙垢、鏽跡，還在網上找質料，扣問時價。

泉友、大開門……

七萬二到賬、數量無誤，蘇齊鬆了口氣，又有些嚴峻。

在當代，錢和泉同音，貨幣如泉水一樣暢通不息，遂有人將錢稱泉，古貨幣愛好保藏者又叫泉友。

這是他這平生，第一次拿這麼一大筆錢，還是父親的拯救錢；不過看了看身邊塔溝武校出來，能當保鑣的好哥們誌強，立即定下心來。

大坑旁砂土堆上，蘇齊抱著酒罈子，笑容光輝非常。

“泉友！”

王致和微微一笑，落落風雅伸手道：“蘇老弟，今後有機遇持續合作。”

帶著一百枚銀元、五十六枚古銅錢，蘇齊、誌強兩人天不亮搭從東魚鎮中轉南明市班車，一到車站又乘車直奔西關古玩城，到了已經九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