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暗影中的那人持續說道:“你不必憂愁。蕭子玄豈會獲咎雍州城的官老爺?他獲咎不起。”
隻見巫雨曼一身白衣,衣衫上襯著藍色水紋,襛纖得衷,將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揭示無疑。蓮步輕移間,腰腹部模糊約約還透暴露幾寸膏腴美玉般的肌膚,明麗而魅惑。
煞風景的是,在一片金碧光輝、雕欄玉砌之間,竟然異化了一間陳舊的小屋,十四年來聳峙不倒,枯藤爬滿了青磚白瓦,顯得安好幽深,混不像繁華地段有的瓊樓玉宇。
在大衍王朝,如果冶鐵,則“民得自采煉,而歲給課稅,每三非常取其二”;如果鹽業專營,不管遵循納鈔中鹽還是奈米中鹽的稅法,最多也就是二十取1、二十取二;可唯獨青樓倡寮,跳脫於這麼多行當,要以各種項目交納各種苛捐冗賦,僅戶部名文規定的稅率就已達到十稅一,而處所稅課司為了擴大財務支出,乃至會在此根本上再翻一番,達到十稅二。
她嘴唇囁嚅了好久,終究咬牙說道:“孫道元親身提名的這位稅課大使程楷,甫一下車就和我們勢不兩立。奴婢三番兩次登門拜訪,可這廝始終不肯鬆口,攬權而不納賄,這但是犯了宦海的大忌諱啊!亦或是他貪婪不敷蛇吞象,真想要個一乾一方?”(一乾一方:一千一萬的隱喻,宦海黑話)
好久無人應對,俄然間響起一道沙啞降落的嗓音,晦澀刺耳:“我問你,蕭子玄給了你多少兩銀子。”
此時現在,這間小屋裡斷斷續續傳來兩人的對話。
名流天然風騷,大衍王朝的士大夫們向來不忌諱女色,紅袖添香、聽歌賞舞,向來是一件上層次的雅事。
要說雍州城的藥鋪,不計大小非論範圍少說也有一二十家,畢竟位置靠近西北,地大物博,各種膠筋藥材產量豐富。
此時恰是晌中午分,貧苦人家還在辛苦奮作,不過達官權貴們天然要吃午餐,一日三餐是貧民們不敢期望的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