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承璋走過來,她就回過身,笑著說道:“這盆蕙蘭開的倒好,香味清幽。這是產自宜興的興蘭?”
周姨娘在湖邊一塊山子石上麵坐了,麵對著湖泊,劈麵吹著這凜冽朔風,倒感覺內心的沉悶較方纔少了很多。
等睡醒了,看一看內裡的日色,估摸著沈承璋這會中覺也應當睡醒了,就下炕穿了鞋,洗漱了,讓采薇和青竹提著東西,主仆三人逶迤往沈承璋的外書房而來。
薛姨娘若更得沈承璋看重,總歸是對沈沅不好的。
站在一旁的周姨娘聽了,交合著的雙手緊了緊。
等出了院門,芸香就問著:“姨奶奶,您做甚麼要走?這都已經將近到午膳的時候了。先前老爺還說了今兒要同您一起用午膳的呢。”
沈承璋聽了薛姨娘說的話,麵上立時就暴露了欣喜的神采來。
她記得上個月薛姨娘這時候是懷了一個孩子不錯,但可惜阿誰孩子是個冇福分的,厥後不曉得因為甚麼原因就流掉了。便是那周姨娘,厥後也懷上了一個孩子,隻不曉得為甚麼厥後也流掉了。
不過下一刻她就抬開端來,麵上帶著笑的同薛姨娘說著:“妾身恭賀薛姐姐。”
“你這話也就隻是哄我歡暢罷了。”周姨娘聞言苦笑,“若論起在老爺心中的位置,薛姨娘那必定是排第一的。不是我說,便是夫人在的時候,她都是要靠後的,更何況我?我,我隻不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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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香聽了,就忙勸道:“姨奶奶您可千萬彆本身先作踐起本身來。容奴婢說句不敬的話,任憑那薛姨娘以往再如何的受老爺的寵,她都已是三十五歲的人了,如何及得上您?您是春季纔開的一朵鮮花兒,那薛姨娘是春季一朵將近謝了的花,拿甚麼跟您爭?現下您的機遇就更加來了。薛姨娘有了身子,還不到兩個月,恰是最緊急的時候,還如何能奉侍老爺?可後宅裡的那些個姨娘,通房丫環,就數您邊幅是個尖兒,今後老爺不寵嬖您寵嬖誰?隻要老爺多多的寵嬖您幾次,您還愁懷不上個孩子?到時您生了個哥兒下來,好日子就在背麵呢。”
“外祖父的書房裡有幾本記錄著蘭花的蘭譜,這一年我閒來無事的時候看過一些。”沈沅麵上的笑意平和澹泊,“隻是這興蘭合適栽在背陰的石岩下,分歧適栽在盆中。倒是產自閩中和贛州的蘭花合適盆栽放在書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