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歎一聲,持續說道:“如果有誰對不起誰,那必然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才讓你成現在的模樣。這些飯菜,就當作是對我的獎懲吧。”
“要說對不起,也是我對不起你,如果……”
她哭著爬到他身邊,顫抖著雙臂緊緊抱住了他的腿,哀聲哭道:“承安,求你了!不要再吃了!真的不要再吃了!你為甚麼不問我?你必然都曉得了,對不對?我早曉得這統統終有一天會被你看破,我曉得你是這個天下上最聰明的人,你必然會曉得的……”
他點頭,神采冷沉似玄冰。
石光有石嵐撐腰,權局勢大,她小小布衣,如何會是他那樣的權勢的敵手?
麵對褚蕊的痛哭,他卻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又喝了小半碗湯。
“第一次吃你做的菜,技術還不錯。”
褚蕊有半晌的遊移。
“報仇?”
但是,紙包不住火,他畢竟是甚麼都曉得了。
他神情淡淡的瞥了褚蕊一眼,淡淡的點頭,徐行進了餐廳,在餐桌旁坐下,一聲不吭的拿起擺放在桌子上的筷子,夾了一塊紅燒排骨,咀嚼了三兩下,就直接吞了,他又夾了一塊西蘭花,一樣咀嚼三兩下,再次吃了。
畢竟,石光調教她的手腕可謂牲口,那麼臟的她如何敢用真臉孔麵對他?隻想保持著最後一絲麵子,安靜的跟他餬口在一起。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狼心狗肺,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對不起你的,求你了,不要再吃了!”
看著她狼狽的坐在地上,他悄悄抓住她的雙臂,扶著她站起,又輕柔的將她攬進懷裡,右手重拍著她的後背,安撫痛哭失聲的她。
聽著他語氣淡淡的讚美,站在一旁的褚蕊卻莫名感覺渾身發軟,淚水節製不住的從眼角滾落,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顫抖的好像篩糠普通。
安靜的就彷彿暴風雨行未到臨前的安寧。
為甚麼不問她如何就出院了?為甚麼不問她如何會在家裡?為甚麼不問她如何想起來做飯的?為甚麼不問……
褚蕊退後一步,驚奇的捂住唇,淚眼昏黃的她難以置信的對他連連點頭。
為甚麼他會如此淡定?
終究放下碗筷,他毫不鄙吝的誇獎道:“小蕊,你燉的湯真的很好喝。”
如果幼年的他不是那麼輕易放棄,如果幼年的他情願固執的尋她,如果當時候的他不錯過任何的蛛絲馬跡,統統,必然會改寫。
而她之以是冇敢將這統統奉告霍承安,倒是在怕霍承安瞧不起她。
冇獲得褚蕊的迴應,他也不在乎,兀自吃著飯菜,在他又喝了一碗冬瓜排骨湯以後,褚蕊終究哭著坐倒在地。
頓了半晌,他狠厲的低聲問道:“想不想報仇?”
“你都曉得了?”
對石光的驚駭深埋她的心底,深深嵌入她的骨髓,成為束縛她平生的惡夢,她驚駭到乃至不敢想報仇的事。
褚蕊卻已經哭的嗓子都啞了。
“承安,不要再吃了,求你了……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