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看看現在的夏家!你若還執迷不悟,如何對得起老爺夫人?”
這就是重生後夏商給本身的目標。
雅芝是她的藝名,本姓潘,名枝,後覺“枝”字跟“妓”字類似,不吉利,改成“之之”。可事與願違,改名以後的潘之之十三歲時被父母賣入青樓,因暮年學過詩書,又長得極美,被當作清倌人悉心種植。不想此女天賦過人,學藝三年,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通。
如許的女人放在當代,男人們為其耗儘家財獻出世命也不感覺希奇。
夏家宅院早已是座空殼,值錢的東西一樣冇留下,就連雅芝的金銀金飾也不知被那個搶走了。留給夏商的隻要忠伯照看的馬車和一匹年老的馬兒。
雅芝以曲成名,卻以貌驚世。初現容顏隻在一月前,雖隻是簾帳外的驚鴻一瞥,卻被樓中上百大師公子和名流雅士裝進了心底,其美冠群芳,其資驚天人的印象不脛而走。更有人稱之為“美冠天下,曲絕無雙”。
三月揚州,到處情山意水,西湖畔邊新柳抽枝,纖柔如發,清翠如玉,層層疊疊連綿湖邊足三裡,瞭望之下,如揚州古城的生命線一向伸展到城外,透著勃勃的朝氣。湖中花船上的妙齡女人,著著輕紗,撐著小油傘,在三兩風采翩翩手搖摺扇的墨客伴隨下嬉笑著。
“找他們何為?”
新天下的統統都是別緻的。
“牆倒世人推,道理當中的事情。忠伯不必介懷,倒是這家報酬何送來橘子?”
但是夏商卻來不及賞識揚州城的美,現在卻要分開了。
這一刻,夏商彷彿有些瞭解本身為何會以十萬金換來此女朝夕為伴,也能瞭解為何要打動地挑選休妻了。
“哪兒來的?”夏商問。
“接下來如何辦呢?”
如果說女人的美有極致的話,那麵前的女人就是夏商心中的最高標準。夏商自誇滿腹經綸,現在卻找不出一句詩詞能描述此女仙顏之萬一,雖不施粉黛,但仙顏不減半分,柳眉纖細如焚香時隨風舞動的輕煙,明眸流轉間藏著的淚珠堪比泛動顫抖的春水,秀鼻晶瑩圓潤似羊脂白玉滴下眼淚,朱唇薄弱且小巧,到處顯著荏弱,微微上揚的嘴角讓人不由遐想到與其共枕時的無窮風情。
“不過是些夏家的旁支宗親,之前都仰仗老爺度日的。”
“少爺,你連你的姐姐都不記得了? 這家的夫人是你的親姐姐呀。不過現在也說不上親了,現在老爺和夫人雙雙離世,她竟來看望一眼的意義都冇有。老奴說了少爺無恙,求她給十兩銀錢過過日子也不成,隻問了問少爺將去那邊,又給幾個橘子都打發了。”
說罷,李忠掄起拳頭作勢要打。
“何故見得明日有人送錢來?”
李忠語塞,不知如何應對。
半年前,潘之之以雅芝之名在京杭河邊柳月樓初次表態,一曲自編自唱的《望江來》紅遍揚州城,其聲線之清雅賽過了無數江南名倌,詞句間平仄對仗步步緊扣,一氣嗬成,揚州諸多才子亦不得不愧服,意境之間透暴露的悲悲慼慼,不曉得勾出了多少女子的傷感之情。
這就是揚州的主旋律,也是全部江南的主旋律。不管是在哪個年代,這裡都少不了落拓和安閒。
“往昔各種皆我之過,天要我失憶便是要我健忘之前各種,老天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遇,我便會好好珍惜。以往錯過的,落空過的,傷害過的都要重新找返來。現在家道崩難,父母恨去,為兒者當以重振家風為重,隻要複興家業纔是對父母最好的贖罪,絕非忠伯所言將此女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