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蟄神情似是僵了一瞬，旋即，那雙冷僻的眼中浮起訝異欣喜。

韓蟄暴露個驚奇的神采，“你竟然會冇胃口？”

令容唇角的笑如何都壓不下去，想起昨晚睡前韓蟄禁止的模樣，唇邊笑意愈來愈深，內心卻又五味雜陳――疇前存著和離的動機，是因她孤家寡人來去並無牽掛，哪怕跟韓蟄在床榻上濃情密意，卻彷彿飄在雲端、浮在浪巔，總感覺少些牽掛，一旦剪斷那根繩索，鷂子就該飄走似的。

烏沉寬廣的大案上擺著一副畫像，並一摞從彆處搜來的手信。

韓蟄神情微頓，目光驀地鋒銳，“真死了？”

徐唸的醫術楊氏信得過，瞧著令容，低笑道：“日子對嗎？”

“都在代州，兩人還是獵戶，一人蔘軍下落不明。”

燈燭照得敞亮，她渾然未覺，瞧見風趣的，順手提了中間的筆，做個暗號。

“替你歡暢啊。”韓瑤的目光在令容小腹迴旋，見她儘管站著，拉她坐下。

“就三個？”

若不是田五成心藏拙，便是此中另有蹊蹺。

令容應了，將楊氏的一堆叮囑都記在心。

韓蟄坐在錦衣司衙署裡，神采陰沉得駭人。

令容笑眯眯地點頭，“誰叫夫君做得好吃呢。”

途中苦思的事暫被壓下，韓蟄走過天井，宋姑掀起門簾，笑容比平時濃了很多。

排闥出去，外頭北風凜冽，卷著雪砧子直往脖子裡鑽。錦衣司各處的燈火都還亮著，值守的衛士身上落了一層雪砧子，眉毛都白了，卻仍站得筆挺，紋絲不動。

現在卻有些後怕，拉住徐唸的手，忐忑問道：“月前我曾騎馬從潭州返來，顛簸了好幾天，那會兒如有了身子，礙事嗎？”

“喜脈？”

“冇有，隻不過是――”令容拉長聲音，唇角翹起，笑意便藏不住地往眼睛裡湧。

走近屋裡，枇杷和紅菱將食盒碗盞擺在桌上等著開飯，見了他，齊聲施禮，亦有笑意。

“另有一名，是孿生兄弟，傳聞七八歲就死了。”

韓蟄也笑起來，聲音降落，卻似無法，“好。”

“冇錯, 是喜脈！”徐念篤定, “少夫人這身子，怕是已有四十多天了，脈象較著得很。有身到這時候，會貪睡噁心是常有的，少夫人這孕吐來得晚，忍上半個月就能疇昔。”

“不過甚麼？”韓蟄皺眉，伸手探她額頭，有點擔憂。

這動靜來得實在俄然。

令容呆坐了半天，想起豐和堂裡另有事，忙加了厚衣裳，正要出門，卻聽外頭人語鼓譟。旋即，楊氏便攜著韓瑤笑吟吟走了出去。

韓蟄擰眉深思，半晌才道：“他的兄弟們呢？”

“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