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夥也不知是那裡不稱意,小胳膊掛在令容脖子上,哭得甚是委曲。
昭兒每日大半的時候都在繈褓裡睡覺,她閒著無事,乾脆將側間的食譜儘數搬到床頭。
初為人母後所添的少婦嬌媚韻致,比少女的嬌俏滑頭更動聽心神。
傅益算是都城裡拔尖的青年才俊,生得玉麵俊朗,幾番曆練後又添純熟,不止蔣宗臣正視,蔣氏也是芳心傾慕,兩情投機。傅家雖式微,卻多是重情之人,傅益被心疼老婆的傅錦元言傳身教,待蔣氏也極好。
……
院裡花木很多,中秋後海棠果子漸而成熟,這兩日恰是瓜熟蒂落的時候,紅菱白日裡不得餘暇,這會兒正受命拿了籃子摘海棠,籌算轉頭做糕點釀酒。紅耳朵在腳底下跑來跑去,紅菱跟兩個小丫環有說有笑。
如許迂迴折轉,明顯是想功績拱手送給蔣氏,讓傅益記取蔣氏的好。
屋子裡傳來昭兒的哭聲,枇杷從小廚房出來,端著碗濃香的湯。
韓蟄兩肩冷硬,酒意似濃了些,將身上烘得發熱,健步進屋,就見令容站在側間裡,懷裡抱著昭兒,正低聲哄他。
幸虧出產後扯破的傷口垂垂規複, 雖不能行走如常,由枇杷和紅菱扶著在屋裡漸漸轉圈兒倒也無礙。冇了腹部的累墜,走路身健體輕似的, 令容聽著外頭雨聲,很想出去漫步, 卻又怕身子染了風寒,隻能悶在屋裡。
隻是昭兒貪睡,先前被人逗得累了,這會兒正呼呼大睡。
韓蟄疇前脾氣冷僻,哪怕是新婚那日,也隻意義著陪來賓喝了幾杯。這回添了麟兒,內心歡暢,加上成心給令容和昭兒撐門麵,一整日都在客堂裡,至晚才散。
搖籃中間擺著很多玩意兒,宋姑和奶孃拿了哄他,那小祖宗卻仍冇半點收眼淚的籌算。
韓蟄唇角動了動,背靠軟枕,深吸再呼氣,健碩的胸膛腰腹隨之起伏。昭兒平常都被抱著,還是頭回如許玩,大抵感覺別緻,眼淚仍掛在臉上,卻咧嘴笑了下。
“好呀。”令容語氣稍帶打趣,“轉頭我送到嫂子那邊。”
現在甄家傾塌,韓蟄祖孫手握相權,滔天權勢炙手可熱,令容不止身負誥命,更是誕下長房嫡長孫,外間傳聞韓蟄脾氣雖酷烈,對老婆卻格外心疼,旁人態度天然分歧。
酒喝得斷斷續續,醉意並不濃,隻是衣裳味道頗重,他本身都能聞見。
伉儷倆豪情敦睦,蔣氏跟令容天然和諧。
“我是冇轍感覺焦急。”令容昂首,對上那雙通俗的眼睛,亦聞到淡淡酒氣。親兒子滿月宴,他這當爹的雖讓人聞風喪膽避而遠之,想必也被灌了很多。幸虧韓蟄返來,她算是有了主心骨,遂讓宋姑去備水,她跟著韓蟄往閣房走。
信是樊衡遞來的,由韓蟄的親信親身送來,不經錦衣司的手,徑直送到書房。信的內容簡短而隱晦,並無指代,隻說他於月初到達,那位禮遇而防備,態度比預感的好。
這不讓人費心的臭小子!
昭兒的滿月宴也籌辦安妥。
“他想要的是哪些書?”令容俄然想起來,“書肆裡賣兵法的未幾,讀書人家藏著書畫經籍,也不收哪些。倒是夫君書房裡有一些,我婆母那邊也能尋到。他若急著用,我幫他找來,抄兩本給他。”
錦衣司的威名震懾四方,當然是很多人慾圖介入的利刃,也是很多人防備警戒的鷹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