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祖父若不信,可查問在場的羽林侍衛。”
日頭已上三竿,府中亭台屋舍皆覆蓋在陽光下,樹蔭濃綠,鬆柏矗立。韓蟄腦海中一時是長孫敬的事,一時是韓鏡的威脅,一時是昨日聯袂遊山時的風清日朗,一時又是令容那晚惡夢驚醒,說夢見有人想殺她。
“彆跟我置氣!”韓鏡瞪了他一眼,冷聲道:“我過問內宅的事也是為你好。現成的兩個例子擺著,若傅氏滋擾了府裡大事,我定不饒她。你克妻的名聲在外,多她一個無妨。”
韓蟄分毫不讓,“祖父教我讀書為政,這條路當然要機謀狠厲,但若事事斬儘撲滅,對無辜婦孺也動手,如何成為明君?有罪有過之人,孫兒自不會有半點手軟,但傅氏從無不對,昨日長孫敬偷襲時,還是她引開長孫敬救了孫兒性命,豈能以怨報德?”
“孫兒感覺不可。長孫敬雖有弑君的膽量, 卻隻憑一腔孤憤, 言談之間, 半點都不提保全大局, 隻欲殺了昏君而後快。”韓蟄回想獄中景象, 眉頭微皺。
“冇有,都很好!”令容當即否定。
韓鏡未料他竟會提出這類前提,心中微詫,對上韓蟄固執冷硬的目光,半晌點頭,“好。”
韓蟄俄然想起來,“昨日走得倉猝,你在山洞可曾受傷?”
“娶來放著,權當安排。”
……
韓蟄續道:“宋建春在潭州為官,頗受百姓戀慕,跟本地的帶兵將領處得也和諧,這在彆處很罕見,可見他的才氣。他膝下無女,對傅氏視若己出,年初來拜訪父親,明顯是成心修好。祖父教誨孫兒胸懷天下,這等能臣乾吏,何不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