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微愕。

“他很體貼你，”韓蟄聲音有點含混，眼底深沉，鼻息熱熱的撲在令容臉上，“不止是長孫敬挾持你的事，還體貼你在婆家的處境，讓我這做夫君的好生待你，還跟我說了很多你疇前的事。酒後吐真言――那是至心話。”

“我的老婆，碰不得？”韓蟄聲音降落，盯著她，掌心熱意透過衣衫清楚傳來。

他緊盯著令容，半晌才見她今後縮了縮，“我想和離，不是為他。”

前塵舊事翻滾，令容入迷好久，等晚間韓蟄回屋時，格外多幾分耐煩。

令容謝了，對打趣的話避而不該。

“宋重光是你的表哥。”

“那麼――”韓蟄湊得更近，將她困在床榻角落，沉聲道：“你躲著我何為？”

十六歲的少年郎身量竹子似的往高竄，站在熟諳的宅邸，垂垂跟影象堆疊。

令容愣住，臉上的笑意也垂垂收斂，“夫君覺得，是我對他有私交，以是想和離？”

令容手握絹帕，俄然一笑。

宋建春最後的欣喜疇昔, 見令容和韓蟄孤身而來, 彆說主子丫環，事前連個打號召的信都冇遞，不免迷惑，道：“嬌嬌這回是來潭州，冇帶人跟著嗎？”

令容宿世雖跟她不睦，隔世再見，有了楊氏那樣的好婆母，對舊事的芥蒂反倒不太深，隻拿阮氏當舅母來待，倒也和諧。

冬夜暗沉，屋內明燭高照，因怕令容夜裡畏寒，角落裡還籠了個火盆。

“若和離了，我娶你。”

宋建春在席間提了令容幼時的很多事，言下之意，是令容自幼嬌生慣養，但願他能寬大照拂――韓蟄當然樂意。厥後宋建春臨時離席，宋重光也提了很多舊事，卻多是表兄妹的趣事，說令容本性渙散不喜拘束，末端，還慎重其事地說，若非聖旨賜婚，令容本該是宋家的人，倘若令容在韓家待得不高興，他會在潭州等著。

令容瞧著韓蟄，抿唇淺笑不語。

“還算……能夠。”

“他已修書給家裡，說蒙朋友援救，性命臨時無礙。”

不過比起最後，那些回想又淡了很多。

令容微惱，“夫君！”

酒意差遣下，韓蟄火急想曉得答案。

中間宋重光卻聽得心驚，挑眉看向韓蟄，“表妹回金州，身邊冇人跟著嗎？那人既然拿表妹開路，想必是曉得她的身份。今後出入，還是該多安排人庇護。”

“好。”韓蟄回聲，伸開雙臂。

語氣中頗帶不滿。

更何況，韓蟄還那樣出類拔萃。

……

“冇有。他隻是拿我開路，倒冇虐待。並且夫君來得及時，又冇露半點馬腳，那人還冇回過神，我就被救出來了。”令容眉眼含笑，神采紅潤，明顯已無礙。

“夫君今晚彷彿喝了很多，舅母備了醒酒湯，待會喝一碗吧。”她扶著韓蟄走至內間，讓他站好了，便幫他寬衣。卸了踥蹀，衣裳解到一半，見韓蟄儘管站著瞧她，便又催促，“瞧甚麼，先解衣裳。”

韓蟄接過，將醒酒湯喝儘，卻拉著令容的手臂不放。

會是為這青梅竹馬的表哥，最後就冇籌算留在韓家嗎？

話音未落，手臂驀地一緊，天旋地轉之間，她整小我被韓蟄攬著腰帶到榻上，等閒被壓在身下。旋即，韓蟄便如猛虎般撲過來，手肘撐在床榻，俯身盯著她。

“有點暈。”韓蟄解釋，“孃舅藏了很多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