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過你,認輸了。”令容揚動手裡槐枝,“剩得未幾了,頓時好。”
小滿過後暑氣將至, 令容身上的斑斕春衫也換作輕浮紗衣, 玉骨生涼的團扇在手,躲在簷下陰涼裡, 拿竹簽子戳生果吃。氣候連著熱了數日,到四月十八楊蓁出閣以後, 卻又落了場雨, 風涼很多。
令容被揉在懷裡,毫無抵擋之力,隻能接受。
尚政邊走邊回味,不由笑了笑。
都城四月,槐蔭漸濃。
飛鸞在後低笑,“少夫人不追了?”
胸脯緊貼在他發燙的胸膛,呼吸都被他肆意打劫,難覺得繼。
她才抬步要取,猛聽風聲不對,忙閃身退後,就見一支羽箭射入土中,尾羽劇晃。
因是家居,她的髮髻盤得簡樸,形如倭墮,簪了一副珠釵,在耳畔輕晃。
令容內心咚咚的跳,未料韓蟄返來得如許快,雙臂嘗試著環在他腰間。
尚政幼時也文武兼修,隻是對讀書的興趣不深,十二歲時留在西川伯父帳放學本領,至今十八歲,已在軍中混了個不低的官職。
飛鸞飛鳳自幼習武,技藝精乾,騎射的工夫也很好,韓瑤更是常去騎射,隻苦了令容。傅府高低除了傅益冇人習武,她疇前貪吃偷懶,更不愛練這個,馳馬散心還挺好,真比起來,就不及她們風馳電掣。
年初時他回京進了禁軍,本日閒著出來散心射獵,卻剛巧遇見了韓瑤。
他腰間還懸著劍,眉峰仍舊冷厲,矗立魁偉的身形往那一站,院內氣勢彷彿都稍有分歧。令容發覺,擱筆昂首看向窗外,恰好跟韓蟄的目光相觸。
屋內喧鬨,裡頭宋姑和枇杷熏衣裳的低語模糊傳來,令容抱了半晌,從他懷裡昂首,“不是說月尾才氣返來嗎?我還籌辦了好酒,想等夫君返來給你嘗。”目光落在他冷峻深沉的眉眼,餘光卻瞥見他微微轉動的喉結。
這男人姓尚名政,父親是客歲才被汲引的兵部侍郎,伯父更短長,年青時扼守西川退敵無數,現在居於西川節度使之位,雖不像先前河陽的裴烈父子那樣野心勃勃,卻也雄霸一方,權傾西川。
令容估摸著韓瑤還冇往回跑,枯等無趣,乾脆拴馬在樹,坐在樹蔭下摘槐葉。
韓瑤在家憋悶已久,可貴見氣候風涼,問過楊氏的意義,想去京郊馬場四周騎馬散心。
……
“這是你射的箭?”韓瑤不答反問,踢起羽箭握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