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喝茶吧。”夏語澹遞上一盞茶。

“家裡依著端方往他府上送祭禮,接的人也冇有乾站了有一陣子，聶二夫人才帶了人出來道歉收了東西。現在營陵侯府真是不成模樣了,隻兩位夫人儘力保持著,聶侯病得起不了身,侯夫人傳聞神智不清了,其彆人……”夏文衍擺擺手道：“都不頂用。”

夏語澹那麼一點情麵也不留，夏文衍本來籌算的，待夏語澹承若開口討情後，獻上夏家及潘家坐上工部尚書以後的忠心，都說不出口了。

夏文衍本日來，也有充足的底氣。凡後宮女子得寵，晉位，總會推恩到孃家頭上，金銀，爵位，官職，這些是必須的。朝中有人好辦事，前朝後宮以人際乾係緊密相連。夏語澹現在不需求，今後皇太孫宮裡的女人多了，子嗣多了，夏語澹應當曉得朝中有人的好處。

夏文衍落寞了走了，不但是夏爾敏之事的打擊，起初埋在心底的意氣風發都被夏語澹一通冰水澆了下來。

夏語澹好久冇有想起上輩子的事了，不由記念。不曉得那些前輩們分開了電子計算器和各種管帳軟件是如何把賬冊看得透透的，歸正夏語澹做不到，默算三位數以上的都會加錯，珠算夏語澹不是當主母培養的，就冇有摸過這件東西，最彆扭的還是‘一二三’的筆墨，而不是阿拉伯數字，眼裡的筆墨要在腦海裡轉換成數字，夏語澹隻感覺一個頭兩個大，連趙翊歆坐在身邊都不曉得。

夏語澹拍拍她桌子上，左手一摞銀錢開支的賬單，右手一摞府庫物品領受和送出的清單，謙虛就教：“你還冇有娶媳婦的時候，這兩摞不會是你看的吧？”

說到最後，夏語澹麵若冰霜，竟然很有威勢，讓夏文衍頭都不敢抬去來。

夏語澹把帳本一合，點頭悲傷道：“以是你的媳婦兒，就和詹事一樣的用處。冇有媳婦兒，你還是過日子！”

說到此處，夏語澹自嘲一笑道：“父親，十六年進步太子宮的夏婕妤就是我的了局。後宮裡太孫妃和婕妤有甚麼辨彆呢，我冇有了太孫殿下的寵嬖，夏家的人會理我一理嗎？以是上回我說的話，父親必須做到，這是你的分內之事，你若做不到等我來管，我不管血緣上他們和我甚麼乾係，我都依律措置了。此次夏爾敏的事，她現在日子難過……遭到了丈夫的叛變以後，又遭到十年相伴的表妹叛變，公主比夏爾敏難過十倍百倍。那麼該承擔的罪惡，就不要想著迴避的吧。到了現在，也給我拿出敢做敢當的模樣來！”

“父親你如何冇有聞聲呢，平都公主現在是我的大姑子。”夏語澹微微挖苦，道：“我算了一下，我十歲進夏家，前麵兩年大姐姐出嫁我在淇國公府，就大師同住在一個府裡的近兩年。我見大姐姐的麵兒，一雙手也數的過來，至於說過的話，除了點頭低頭的打過號召，加幾句‘有空過來坐坐’的客氣話，我和大姐姐一句姐妹之間密切的話也冇有。之以是用大姐姐稱呼她，不過是看在我們一個祖父的份上。姐妹的豪情，說實話父親，大姐姐於我和陌生人冇有辨彆。今後的日子我和大姐姐應當也不會有過量的來往，而平都公主倒是我今後日日相見的大姑子。”

放眼曆代王朝，外戚家屬起起伏伏不都是這個事理嗎。

寫摺子,遞牌子,夏文衍見到夏語澹已經是兩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