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嘯驚坐在地上，喉嚨裡的喘氣聲如同拉風箱似的。

簷上長纓也在思考。

昂首對上匪首目光的他顫抖了一下，冇有人不怕死，何況他對本身的將來還抱著那麼大的但願。

杜漸不說話。

“隻要你喊出一個字，那把刀立馬就會堵截他們的喉嚨。畢竟為了這一天，我也冇少提早做籌辦。”

程嘯早已經冇了最後的平靜，連告饒聲都帶著幾分失魂落魄的味道。

但這奧妙和打算隱密至斯，竟有人行動於他如此分歧！

“不要試圖跟我打草率眼兒，你不交出來，不但是你死，我先從你的次子殺起，一起殺到這知州府裡最後一小我為止。”

“我曉得你在江南這幾年斂財很多，但可惜你就是劫個國庫過來給我也填不飽我的肚子。

青衣人揚手，身邊便有人匿聲拜彆。

但是他們誰都冇有動，彷彿誰都不存在似的。

眼下既有人插手，那便少不得竄改打算。

他看看樹下，說道：“去看看內宅。”

“把程融捉過來！”匪首聲音忽地拔高了些許，在這沉寂的夜裡帶著幾分肆無顧忌的味道，他站起來，傲視著程嘯，“不誠懇，那就先親眼看看你寶貝兒子如何死的，也許就誠懇了！”

底下在對峙，藏身暗處的杜漸扯上麵巾，扭頭看了眼身邊的青衣人。

麵巾底下傳出狠戾的四個字，轉而，黑衣人身後走出兩人直接折身去了書房。

程嘯心驚膽顫，扭頭看向火線，神采瞬即如土！

他狂吞著唾液，短促聲道：“我確切不曉得你說的是甚麼東西，我收的東西多了去了，如果你要的是關於匪情的卷宗――隻要你不殺人，你想讓我抹掉哪樁我就抹哪樁！”

“二！”

樹上青衣人扭頭看向杜漸，杜漸緊盯著黑衣人掌下的程嘯，眸色也如夜般深沉。

“遵令！”

杜漸收回目光，沉吟起來。

就是不曉得程嘯手裡持的究竟是甚麼了不得的東西？

程嘯幾近是嘶吼著出聲，本來癱坐的姿式也改跪爬在地上，一雙眼瞪大到極至地看向此人，身子緩慢顫抖了幾下，伸脫手來……

三個月前他潛入府裡，等了三個月等來了花朝節。

他們是甚麼人他又那裡曉得？

派出去的人趁著風聲回到樹上，以氣音回話：“程嘯的家眷及同知處都已經有殺手埋伏，且另有弓駑手隨護，弟兄們冇法近身！”

“弄醒他！”先前發話的匪首再道。

程嘯凝睇著他足有半晌，唾液嚥下去：“隨我去書房，我手頭就有五萬兩現成的銀票。”

梁上的長纓雙眼微眯，目光也不自發地移到了程嘯臉上。

她重新往廊下幾人看去，並再度握緊了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