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纓走疇昔,到了門下目光掃一眼他養在廊下的花,笑道:“大人看來是愛花之人,每次過來這些花都是被打理過的。”
“如果有證據,還用得著埋伏嗎?”杜漸剝了顆核桃,又道:“沈長纓的人也在船埠,你看到了嗎?”
算了算了,管她害人有冇有苦處,說到底關他甚麼事呢?淩家又不是冇本領報仇。
“走夜路?”長纓想了下,驀地把放到嘴邊的茶停下來,“你傳聞過哪個當爹的會讓大女人出門走夜路的嗎?”
“冇有。”他說。
說完她卻俄然想起甚麼來,把茶杯放下,又說道:“看看她籌算走哪條路?轉頭我們去看看。”
昨夜裡自那女人嘴裡獲得證明,她就是沈瓔,夜裡未免又展轉了幾次才睡著。
他冇這麼薄情寡義的媳婦兒。
“無事,”長纓將目光自蘭花上收回,淺笑道:“剛好路過門口,出去找大人吃杯茶。”
想到這裡他轉頭看了眼,又不動聲色地往側門走了。
……
“但是,程嘯會不會參加,現在還不好說。畢竟目前還冇有證據證明這官銀絕對就是出自程嘯手上。”
紫緗見到她,立即進房前來報訊。
程湄就是個不成理喻的,程嘯把她放出來,在她眼裡就跟放出隻瘋狗來無異。
天亮之前謝蓬已經傳了動靜過來,船埠那邊鎮海鎮的兩條船這兩日的確是有些異動,且他也去他們總舵探過,肯定馮少擎帶返來的動靜是真的。
但疇前夕裡他設下的那道坑的環境來看,現在還放不放心他就很難說了。
廡廊下兩人睹麵遇見了,程湄抿嘴屈了屈膝,冇說話就低頭走了。
長纓深深望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這節骨眼兒上,彆讓她鬨出甚麼夭蛾子來。
就算是船埠銀子跟程嘯無關,可他手裡另有個帳本,不管如何,他這邊都毫不能放鬆。
長纓返來的時候紫緗正在打發院裡兩個丫環晾衣裳。
杜漸靠進椅背裡,並將兩腿抬到了桌麵上,望著劈麵屋頂上兩隻烏鴉,一下下地嚼著果仁。
他們庫房裡藏著的官銀數量之多讓人咂舌,並且剋日的確有疑似程嘯身邊的人在船頭出冇。
“頭兒,不跟楊頭兒去吃早餐哪?”
程嘯笑著:“附庸風雅,附庸風雅罷了!將軍這麼早過來,有事兒?”
紫緗愣住:“傷害!程家這是在任上,他們在長興哪來的莊子呀?誰曉得老狐狸打的甚麼鬼主張?”
這劍拔駑張的當口,程嘯那老狐狸俄然又把這貨給放出來,天然不普通。
……
杜漸在衙門劈麵的酒館裡見到了謝蓬。
紫緗點點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