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風閉目深思，神采肅殺，頰上略顯敗壞的肌肉微微顫栗著。

“想不到啊~想不到~”

慕念薇端坐在圓桌旁，含笑吟吟地看著自家mm，眼現寵嬖之色，其間還異化著一絲幸運甜美的溫情。

李淳風頭也不抬，一邊奮筆疾書，一邊嚴肅問道：“他本日是何行跡？是否有可疑之處？”

“天下九州，都是朕的！”

“必定是姐夫送我們的~”

麵對李淳風的冷聲詰責，謹公狙樓的身軀再顫，緩緩抬起了頭，倒是一臉死灰之色。

慕念蕊美目笑成新月形，一邊愛不釋手地撫摩著精美木盒，一邊咯咯嬌笑出聲：“姐，這是紫瓔珞和殘雪驚鴻呢~”

“喏！”袁弘偷偷瞟了謹公一眼，後退出殿。

“隨後去了一趟胭脂鋪，買回六盒胭脂。”

墨軒緩緩起家，直接忽視四人震驚神情，淡淡道：“你們拭目以待便可！”

偌大空曠的承天殿，滿盈著令人堵塞的清冷肅殺之意。

“老奴不敢！老奴知罪！”如袁弘那般，謹公前額磕地，顫顫巍巍地迴應著。

“朕倒要看看，你到底想乾甚麼……”

“哼~”

胭脂鋪的六盒紫瓔珞、殘雪驚鴻被一字排開，碼得整整齊齊。

“謹公啊~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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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墨軒隨便丟在桌上的承擔，已經被翻開。

“就如他所說，我們拭目以待吧~”

李淳風埋首疾書，宣紙上“龍飛鳳舞”。

“小小帝都，還困不住我李淳風。”

李淳風冷冷看了謹公一眼，頭也不回地問道：“袁弘，你可曉得，那間鋪子的幕後之人是誰？”

“如若事成，必有重謝！”

“帝都之事，有甚麼能夠瞞住朕？”

“還望陛下看在老奴陪侍幾十年的份上，放他們一條活路，老奴感激不儘，下輩子再服侍陛下。”

“是老奴！陛下恕罪！老奴不該迷戀財帛，以身之便，在宮內行斂財之舉！”

“問天，他那裡來的自傲？”葉問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望瞭望密室出口。

“老奴極刑！”

“跟了朕幾十年，你竟然敢為了他，叛變我！”

“噗通~”謹公癱坐於地，渾濁雙目死寂，白淨老臉上，儘是絕望。

很久。

李淳風驀地展開雙眼，淡淡道：“念在幾十年的情分上，你自毀雙目，割去口舌，斷雙腕，回雷州故鄉去吧~”

“胭脂鋪？是宮中內侍為娘娘們采購胭脂的那間鋪子？”李淳風放動手中狼毫，死死盯住了袁弘。

“如若不是你另有效處，通風報信與他，也算是幫了朕一個大忙，朕定將你千刀萬剮~”

“謹公，你也跟了朕幾十年，朕是那種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嗎？”

李淳風冷哼一聲，雙手後背，冷冷道：“你知罪？斂財之罪？”

“如有來世，有幸相逢，但願阿誰天下，再不如此世這般~”

“一群白眼狼！”

承天殿。

“唉~”

“待尋得歸墟，龍淵千世萬朝！”

“還望陛下看在老奴服侍幾十年的份上，從輕發落！”

“他有一個神仙般的姐姐！”張東昇對謝初煙念念不忘。

慕念蕊縮了縮烏黑頸脖，敬愛地吐了吐粉嫩香舌，調皮地眨了眨美目，端是靈動嬌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