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臨潼縣是洪災重災區,朝廷年年都有撥款下來,這麼多年下來,應當另有很多殘剩纔是,如何會一點兒銀子都冇有?”
王賓白連連叩首,慕雲笙問他,“那些銀子去哪兒了?”
她先前去尋他,賬房裡的人說他在這兒,便找了過來,書房的門開著,許疏月瞧見屋內的景象也冇多想,敲了拍門,慕雲笙從帳本中抬開端來。
想起慕雲笙的本領,王賓白被嚇得一顫,卻還是閉口不言。
王賓白看了眼許疏月,又看向了慕雲笙,慕雲笙還是那副冷酷的模樣,看不出息怒。王賓白咬了咬牙,道:“帳本,確切是我做的假。”
現在越是安靜,越像是暴風雨到臨前的海麵,王賓白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聽著紙張再次摩擦收迴響動,心間都跟著顫了顫。
許疏月回身欲走,被慕雲笙喊住了,“冇事,你出去吧,恰好有件事要問問你的定見。”
許疏月在縣衙住了這些日子,對王賓白也打仗過一段時候,曉得他算不上好人,但也稱不上惡人,百姓經常稱他“王扒皮”,但除了摳搜這一點,對百姓還算好。
慕雲笙將帳本仍在桌上,收回沉重的一聲響,許疏月垂眸看去,翻開的冊子上密密麻麻寫著大串的數字,慕雲笙道:“這是縣衙裡的帳本,你看看,有冇有甚麼題目。”
許疏月正巧路過,她是來尋賬房的,想問問府庫的米另有多少。
許疏月再接再厲,道:“現在慕大人在這兒,你有甚麼話大能夠直說,慕大人總會為你伸冤的。”
“這……這帳本龐大,又是這麼多年的舊賬,如果要查,未免有些費事。”王賓白眼神飄忽,心虛開口,慕雲笙輕哼一聲,直接命人將賬房找了來,王賓白的話一下子就堵在了喉嚨裡,說不出來了。
許疏月成果賬簿,翻了幾頁,忍不住輕笑一聲,“這假賬做的也太較著了,是恐怕旁人不曉得這是假賬嗎。”
王賓白謹慎翼翼望疇昔,看慕雲笙冇答覆,隻指節小扣桌麵,一時也拿不準他的意義。
此言一出,王賓白的神采刷的一下白了,慕雲笙看向王賓白,“王大人,你另有甚麼可說的?”
很快,慕雲笙的人就將賬房帶了過來,厚厚的帳本遞到了慕雲笙的手上,紙張翻頁的聲音在沉寂的屋內響起,像是催著人滅亡的亡魂曲,王賓白額頭的汗流的更多了。
許疏月不附和他的做法,但也信賴他本質上算不上極致的惡人,之以是說這些話,也是但願他能夠還記得一點兒本身的本心,看在那些磨難百姓的份兒上,主動供出背後的人。
王賓白躊躇著看向她,心中有些糾結。
“大人,不是我不肯意撥出銀子來,實在是府庫裡冇有銀子了,我也是冇有體例的事兒啊,就算我故意想為百姓做事兒,冇有銀子也是寸步難行啊。”
慕雲笙冇說好,也冇說不好,隻是道:“既然如此,就將縣裡的帳本拿來,若確切覈實無誤,庫裡冇有銀子,我天然會去處朝廷要撥款。”
慕雲笙不信,王賓白便深深歎了口氣,“雖說這麼多年確切是有很多的撥款,但全縣的百姓也要用飯不是?零零散散的,用的也就差未幾的,再加上本年水患格外嚴峻,光是堤壩就補了好幾次,再加上重修民居,買米施粥,這麼多處所加起來,府庫實在是冇剩下多少了。”
許疏月不明以是,想著堤壩的事兒她也不懂,但既然他叫了本身,她便也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問他,“產生甚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