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季殊凡惡狠狠說，除下無菌手套往他臉上甩去，“很閒是吧，把急診室清理一下。”

氣溫低了下去，身材不熱了，冷得直打寒噤，脖子像是被繩索勒住了，透不過氣來，那根繩索除了絞脖子，還拴心臟，心跳都困難，常劭陽大張嘴，胸膛高低起伏。

“找不到阿誰大夫來給常劭陽看病，啥地痞手腕都發揮不開，這可如何辦？”餘悠悠給聞新明打電話，“那藥藥性烈不烈？冇人給他瀉火不會出事吧？”

傷得那麼重，聞新明怕被愛子成狂的常媽媽秋後算賬，也擔憂常劭陽保養不當病情減輕，悄悄給常媽媽打電話通風報訊。

聞新明體貼腸帶著雞鴨過來時，常劭陽雙眼緊閉，呼吸微小，已昏倒疇昔。

才見麵就言腔調戲上了，接著就是襲胸，餘悠悠在聞新明那邊聽過現場直播，伸手狠狠地戳常劭陽額頭，“你呀就裝吧，姑奶奶看你能裝多久，不睬你了，我走啦。”

“男人又如何了，現在都甚麼社會了，隻要相愛，性彆不是題目。”餘悠悠豪氣乾雲，雙手叉腰，問道：“用不消姐幫你，苦肉計你已經使上了，我們接下來美女計連環計三十六計都用上，不信不能把人搞上床。”

來不急扣問了，程沐非緊跟在季殊凡前麵快步走進搶救室裡。

聞新明囁嚅了一下，哆顫抖嗦從褲袋裡取出一個小藥盒，“另有這東西，我讓他女朋友偷偷給他下了一粒。”

一麵說，一麵衝程沐非使眼色，大踏步走了出去。

手術停止了六個小時，程沐非固然隻是二助，出了手術室仍然感到很怠倦，纔剛想清算了放工，急診室呼喚他，要他頓時下去。

把他媽請走了，常劭陽緊接著趕餘悠悠。

彆看餘悠悠鵝蛋臉丹鳳眼，長髮飄飄，一副淑女模樣，實在是條噴火龍，一顆男民氣連男人都自愧不如，玩起來冇輕冇重，聞新明曾被她扒光了在一班酒肉朋友麵前示眾，窘得半個月不敢在人前露臉。

季殊凡緊盯著他，冷冰冰道：“你如果不全講出來，我們不好對症下藥。”

常劭陽抓毯子的手攥得更緊。

水杯裡有半杯水，藥片咕嚕嚕翻泡泡，不久歸於冇寂。

“呼吸困難，心律降落。”

“好了，戲演完了，你從速走吧。”

程沐非的手冰冷冰冷，季殊凡略一遊移，輕握了一下才放開。

“表征？”

“呼吸？”季殊凡問。

季殊凡含笑著看他，點了點頭。

程沐非愣了一下，昂首看季殊凡，說：“2.2傷情，氣管插管利用呼吸機停止呼吸支撐，靜注10%葡萄糖注射液，靜注1g氯磷定……”

餘悠悠撇嘴，眼睛劃拉到頭頂，用眼神表過鄙夷：“哥們，你就甭擔憂了，本蜜斯對你冇興趣。”

他念晚了兩年，常劭陽自從十八歲那年酒吧裡見過程沐非後，眼界飛到天上，再絕色的美人在他看來都是牛糞。

昨晚折騰了一夜，又流了那麼多血，常劭陽周身乏力，困得慌，很想睡覺，恰好又睡不著，腦筋裡翻來覆去像播放電影，交來回回都是程沐非，清潤明麗的臉龐，白淨苗條的一雙手，另有勁削的身材，以及把他踹倒地上的那條光亮的健壯緊緻的長腿。

他細心扣問過過敏史，在病院靜脈滴注時他察看過，開的回家後口服的藥都是常用藥，不至於會產生藥物中毒征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