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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姨娘這般說，安然那邊還能忍的住，大呼著跳了起來，多年的煩悶現在方身心皆暢。

屋後傳來了陣陣的香氣，未幾時，姨娘端來了兩缽做好的菜，放在桌上，對著灰袍人搭手屈膝施禮，道：“山野粗食，怠慢了先生，還望先生勿怪。”灰袍人站起來笑道：“無需客氣，我在山裡遇著了他，見這少年風趣，便厚顏過來蹭頓酒喝，多有叨擾！”姨娘淺笑著又行了一禮，去了櫃檯前麵。

灰袍人笑著看著安然，也不說話，那雙敞亮的眼睛似要看到他的骨頭裡普通。安然被他看的有些不安，回身前行帶路，道：“喝酒去吧！皮子要的話就說一聲。”

灰袍人對著那新端來的兩缽熱菜，嗅了嗅，夾起一塊放到嘴裡，眯著眼細細咀嚼，半響放凸起嘴裡剩下的骨頭，讚歎了一聲，喝了一杯酒。自語道：“世人皆喜豪奢，那知山野中方有真滋味。”

安然又端起一杯酒，皺著眉喝了下去。灰袍人道：“年青人，喝酒慢些，雖說是你拿銀子，也不消這般的急著多喝酒的。”聽著這話，安然不由笑了起來，許是方纔被酒辣過，笑的麵龐有些生硬。

灰袍人悠悠的喝了一口酒，道：“無需那般幸苦的揣摩，考慮。你即在內心想著了阿誰答案，那便是了。少年坦白懵懂，不知之處扣問便是，如何如同人間侵染多年之人普通那麼多的躊躇衡量。人間的很多事，就看你的心是如何想的，你以為那是白，那便是白。”安然道：“真如這般，那我想著先生是個女人，那便是個女人？”灰袍人大怒，抓起一根筷子對著安然的頭就敲了下去，敲的安然痛徹心扉，心想不好，彆因為一句話被敲成了傻子。

安然挑著眉談笑道：“明天氣候真不錯。”

灰袍人聽著那句獵奇心太大了會害死貓，點點頭道：“這句有點意義。”待聽到前麵那幾句，詫異道：“你說你能感到觸摸到甚麼？”安然當真道：“那股氣味。”灰袍人正色道：“你可知人間能感到觸碰到那股氣味的人有多麼的少麼？”說罷目光高低掃視著安然。

模糊傳來灰袍人的一聲怒斥，“那邊來的這很多的廢話。”

灰袍人低頭喝酒，不語。

安然出去後，先向姨娘問了聲好，便徑直去了前麵裝了盤花生，又打了兩壺酒，去櫃檯那對姨娘說了幾句話，才返來坐在灰袍人的劈麵。

發覺到那道目光，安然有些窘，道：“整天曬，還是如許我有甚麼體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被辣的眉頭緊皺。灰袍人道：“經你的手，殺過很多的凶悍野獸吧，你打獵的技術彷彿還不錯。”發覺到對臉孔光的迷惑不解，灰袍人笑笑，又道：“你身上時不時的透著股殺氣，特彆是你不安的時候。”

二人未幾時便來到老酒坊門外，灰袍人昂首看了看灰撲撲的寫著三個字的牌子，撩起簾子走了出來，四周打量一番，自尋了張桌子坐下。

安然道：“聽聞修者移山倒海、呼風喚雨，這般神仙一樣的人物，怎會不如打柴打獵隨便安閒？”

安然沉默了一會兒，看著灰袍人，當真的道：“既便是有不隨便安閒之處又如何？就讓我不隨便、不安閒吧！”

姨娘看了看灰袍人，自去了前麵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