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青虛那混蛋那裡是我的敵手，要不是蕭娘不讓我去找他，老子必定會教他如何做人……”昶太野低聲嘀咕道。

“算啦算啦，你們這些中原修士，俱是把這些繁文縟節，看的比性命還要首要，豈不知我等修仙之士，便是逆天而求清閒，如此蒙受世俗禮教束縛，還修甚麼仙，不如做個凡人，豈不更好？”藥嬪意興闌珊說道。

蕭娘眼中的淚水，像是決堤的大水，如何都止不住，淚光明滅著，薑塵看到了她的滿足，苦苦等候了八十年，曾經韶華容顏，現在已是衰老疲態，她的心願，圓了。

“物是人非，相見不如不見，走吧……”

薑塵一愣，頓時反應過來，不過他冇有說話，而是從懷中摸出一支‘簨’，屬於蕭孃的‘簨’。

一件件舊事，如同夢話般，從這道衰老的聲音裡緩緩道來，薑塵不曉得這位前輩經曆了甚麼，但從她的聲音裡，薑塵聽到了至死不渝的密意，海枯石爛的等候，冇由來，薑塵鼻子發酸。

“看甚麼看，再看老子把你的眸子子挖出來。”昶太野看到薑塵的目光，頓時變得凶惡起來，凶神惡煞的威脅道。

藥嬪點頭輕歎，拉著目光板滯的昶太野，緩緩分開山穀。

薑塵低下頭，沉默不言，這位藥嬪前輩的夢話，他不敢隨便接話，畢竟觸及師尊以及幾位前輩舊事，他冇資格評說。

“八十年了，終究比及了……”

“我的‘簨’，他還帶著……”

“啟稟前輩，師尊安好！”

“薑塵拜入白丹長老門下不過一兩年，平常相見，亦是倉促而彆，未曾聽師尊提起此事……不過，這麼多年，師尊一向將前輩信物藏身，想必心中，已有所牽掛……”

“你師尊邇來可好？”

“嘿嘿，我就曉得藥嬪妹子對我最好……”昶太野摸著腦袋，傻笑道。

蕭娘悄悄笑了笑，說道：“我並不恨他，就算他隻是騙我，就算貳內心冇有我，我也不恨他，此生趕上他，我不悔！”

“簨在南疆，就是女子的芳華！”

“誒誒，藥嬪妹子，你等等我啊，我跟你們一起去見蕭娘……”

薑塵跟在婦人身後，俄然聞聲火線傳來笑語，不由驚奇昂首，這前輩白髮童顏，皮膚晶瑩，紅暈片片，看起來跟二八少女類似，但在薑塵看來，她恐怕已有百歲高齡，現在她開口說話，聲音清脆動聽，毫無衰老之態，實在令人驚奇。

聞言，昶太野的腳步放緩，神采變幻不定，豎起一個手指，不幸兮兮的說道：“藥嬪妹子，你行行好，就一眼，就看一眼……”

“太野哥，你走吧，藥嬪姐姐你也走吧……”

“藥嬪前輩，這位蕭娘前輩……”

藥嬪腳步一頓，似笑非笑的看著身後死皮賴臉跟著不走的昶太野說道：“你莫非忘了，蕭娘不準你去見她的？”

“前輩，值得嗎？”

“孩子，你彆一口一個‘前輩前輩’的，我跟你師尊，也算是故交，隨便些。”

“孩子，是不是嚇到了？”婦人輕笑出聲，聲音衰老，帶著一絲豁達與動容，她的臉如同百大哥樹的樹皮，皺紋密佈，溝壑縱橫，粗糙不似人臉，可駭若厲鬼。

“我把芳華給了他……”

昶太野初度見到蕭娘，便心生傾慕，多番叨擾，讓蕭娘不厭其煩，常常拉著青虛真人做擋箭牌，三人打打鬨鬨，在當時的玉芙靈澗，也是一樁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