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鬱久真聽著兩人的對話,馬上笑著說道:“可汗,淳於智囊不通武功,連日來跟著我們這些騎慣了戰馬的粗漢趕路,早就困頓不堪。這輛馬車臣下也已經查抄過了,非常的柔嫩溫馨,不如就讓淳於將軍安坐,可汗也可與智囊在車內暢議國事,真是一舉兩得的美事。”
冇想到這開口說話的,一口流利漢語的漂亮年青外族男人,竟然就是之前鬱久真口中的可汗,實在讓躲在暗格中透過氣孔窺測的少女暗自心驚。
淳於覃隨即問道:“為何得救還不分開此地,馬車外的屍身莫非你就不怕?”
許是哭得累了,許是夜風淒冷,少女漸漸地站了起來轉向東邊,天上的滿月也垂垂升了上來,一片銀輝映在了山嶺之上,重重的山嶺一墨如黛,像一頭頭玄色的巨獸蒲伏在六合之間。少女舉目四望,眼中滿是淒愴之色,想邁開法度卻不知意去何方。
少女看著阿那瓖,久久不語,雙眸死力節製的淚水還是閃出了眼眶,她抬手悄悄抹掉,緊咬著發白的下唇,仿是下了最後的決定,半晌後,才用力地點了點頭,道:“我跟你走!”
此時想走已經來不及了,少女想到昨日藏身的暗格,因而毫不躊躇地再次鑽了出來,當暗格擋板抬起之時,那些外族人也已經到了馬車邊上。
阿那瓖聽聞,微微一笑,回身向漢族智囊淳於將軍,伸出一手:“既然如此,那淳於兄,就請吧!”
晨光微曦,並不暖和的陽光透過簾帳映照在車內那肮臟不堪的臉上,刺得那雙猶帶著淚珠的緊閉著的雙眸開端微微顫抖起來。
她在坑邊沉默很久,直到被陣陣夜梟的鳴叫驚醒方纔回過神來。也顧不得灰塵露水,直接用手將那發掘出來的泥土捧進了坑中,將屍身一點點埋葬,即至再也看不見坑中之人,她才捂著臉趴在低矮的墳包上失聲痛哭起來。
阿那瓖說著便將手裡的食品遞到了淳於覃手中,一股熏香彌散開來,躲在暗格中的少女饑渴已久,不覺中竟然弄出聲音來。
異身突響,阿那瓖頓時警戒起來,他將淳於覃護於身後,一腳挑開暗格櫃門,將躲藏於內的少女揪了出來。
少女停了下來,向他投去一眼,悄悄地點頭道:
[本章字數:2516 最新更新時候:2014-10-08 08:44:41.0]
這時一個三十歲幾歲擺佈的文士打扮的漢族男人開口說道:“可汗,這些侍衛滿是一擊斃命,絕非淺顯山賊所殺,加上車馬未動,恐怕是一起仇殺。並且必定有倖存者,不然便不會有新葬的墳包。”
少女天然一言不發,隻是眼睛灼灼地看著淳於覃手上的燻肉。
說完少女吃力地蹲下,費儘了滿身力量纔將一具成人的屍身拖進了挖好的深坑,讓人惶恐的是,那是具冇有頭顱的屍身,少女竟然冇有涓滴的驚駭……
不知是否因為身在中原的原因,那幾個外族人竟然說的是漢語。少女剛靜下心神,就聽得一人操著生澀的漢語喊道:“可汗,這輛馬車,還真是華貴,不知是何人所乘?”
“你孤身一人,不如就跟我回柔然去?你容顏如那蝶戀花普通的明麗,今後你就叫蝶戀吧?”
隨即一把溫潤如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鬱久真,此處伏屍到處,恰好這馬車涓滴無損,你先謹慎查探,切莫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