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如願聽到馬後聲音傳來,也勒停了俊馬,回望他一眼,隨即也滑下了馬背,伸手抹去臉上淋漓的雨水,轉頭間,模糊瞧見火線不遠處的飛簷棱角,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叫兄弟們從速跟上,楊忠!你我先去查探一下,萬事謹慎為妙!”
蝶戀內心難受至極,她是見過淳於冰的,她也是曉得若不是那臉上的疤痕,淳於冰確切是與本身普通無二。
而此時一旁的獨孤如願聽了她們的對話,也多少明白了些,三月之前他偷入侯景府中,聽到那侯景對淳於冰說過她有一個孿生mm,本來如此,真是天意弄人!
“女人請留步!”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蝶戀一走,獨孤如願也不肯再留在此地,帶著楊忠與他部下的千餘二郎當日便也下了山去。
獨孤如願叫住蝶戀,本身卻來到那斷崖邊上,謹慎翼翼的將那蝶戀花連根拔起,送到了蝶戀的麵前:“此花長在石縫處,春寒料峭,必定活不悠長。我見女人對它甚為喜好,不如將它帶在身邊好好顧問,也不枉差點為它丟了性命!”
山外的情勢可謂是瞬息萬變,爾朱世隆當日被獨孤如願擊退後,立即與爾朱兆、爾朱仲遠合兵一處推立太原太守魏朝宗室元曄為帝(元曄,元氏宗親,先前在太原做太守,並無實權,還是是爾朱氏手中的傀儡天子),以此想另立朝廷對抗元子攸,同時起兵殺向洛陽。
藥叟見蝶戀沉默不語,感喟一聲,再道:“除此以外你另有一個哥哥叫淳於覃,當初逃出將軍府以後也是下落不明,隻怕也死在了袁肆周的手上!”
[本章字數:2357 最新更新時候:2014-06-30 02:39:10.0]
“淳於覃?”
洛陽再次淪陷,元子攸倉猝逃命,竟然連一匹馬都找不到,天然是被爾朱兆活捉了去。寒冬臘月裡,元子攸一身單衣,懇求一塊頭巾取暖也被決然回絕,隻能摟著根冰冷的鐵鏈,哆顫抖嗦地度過了膽戰心驚的幾日,最後被惱羞成怒的爾朱兆勒死在了晉陽的梵刹當中。一代帝王落得如此了局,令人唏噓!
與此同時爾朱兆也和其堂叔爾朱世隆反目,兩邊大打脫手,聽聞獨孤如願曾打敗爾朱世隆,當即假借他新立的天子元曄之名招募獨孤如願出任荊州新野鎮將,兼任新野郡守(新野乃北魏和南梁爭奪的衝要之地,鎮將統兵,郡守治民,獨孤如願既是鎮將又兼任郡守,實際上就是將新野的軍政大權一手把握),企圖拉攏他,動靜傳來之時獨孤如願也恰好帶著楊忠等人下了山來,世人一商討,感覺機遇可貴,便調轉馬頭直奔洛陽領命。
說罷將馬匹交給了身邊的親兵,身形一閃便消逝在了雨幕當中,楊忠不敢遊移,隨即也跟了上去。
楊忠見此當即跳下了馬去,勒住了吃驚的馬匹,對火線仍然冒雨奔馳著的恍惚身影大嚷道:“大哥,這大雨瓢潑,再這麼下去,人馬都支撐不住了,火線模糊有座古刹,我們臨時借個屋簷歇息一下,等雨停了再走也不遲啊!”
烏黑的夜晚,天空劃過一道刺目標寒光,隨即而來的暴風暴雨將全部大地沖刷的一乾二淨。
“此事我自是會查清,若你們有半字虛言,我不會放過你!”蝶戀話一說完,鬆開藥叟回身就要拜彆。
說著也顧不得甚麼,刹時便扯開了衣衿,暴露了胸口,一道長長的刀痕頓時映入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