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如願重新迎上麵前老將的目光,淺淺一笑:“洛陽之戰尚未分出勝負,老將軍臨時不必憂心,統統等灰塵落定之時自見分曉。”
說罷,一個閃身出了屋子消逝了蹤跡……
獨孤如願一聽,停動手中酒杯:“皇家恩寵,對你是天大的功德。你現在身居高位,結了此門婚事也算有了依托,你父母早逝,現在我見你立室立業,心中也放心很多。”
“能夠和大哥一起,如此痛快殺敵,我楊忠就是戰死殺場也值了!”楊忠鎮靜地看向獨孤如願,昨夜決死的戰役不但冇讓貳心寒,反而激起了他的血性。
“但是…將軍…”斛斯椿擺佈望望,見並無一人,聲音更低道:“聖上俄然瞞著你我召見外臣,明顯是有事情瞞著你我,隻怕一旦高歡被將軍打敗,聖上能夠會狡兔死、嘍囉烹!”
獨孤如願被他提示,腦海裡閃過宇文泰的模樣,再看向楊忠時,冰冷的俊臉上有了一絲暖意:“時勢造豪傑,你也不必妄自陋劣,你先去歇息,高歡攻城東西儘毀,過幾日便會捲土重來,你養好精力,大戰還在前麵!”
獨孤如願目光緩緩落在宇文泰的黑麪上:“當年一心報效朝廷的,現在竟然有這麼大的野心!”
入夜,獨孤府寂寂無聲。
來人扯上麵上黑巾,暴露滿口白牙:“這幾年我在關西情勢險惡,不下工夫苦練不知已死了多少回。雖有些許長進,但畢竟還是鬥不過大哥的。”說話之人恰是宇文泰。
獨孤如願手拿酒杯,起家走到窗前,目光落在院子裡的梧桐樹上,漫不經心的回道:“此事乃大逆之舉,萬不成倉促行事。現在高歡未退,臨時擱置如何?等打退高歡,你我再從長計議!”
獨孤如願不動聲色,低問道:“真有此事?”
楊忠一聽,立馬點頭:“我甘心平生為副,隻求能跟隨大哥擺佈。”楊忠說著揮手讓醫官拜彆,俄然想到甚麼,聲音戀慕道:“大哥,還記得宇文泰?他當初不也是跟著大哥死活不肯拜彆,現在都做到了關西大行台了,真是好生短長。”
血戰了一夜,城內城外都是殺聲震天。矗立的洛陽城牆斑班駁駁、焦黑一片,高歡留下了上萬具屍首後終究在拂曉前退去。而城內的動亂則在斛斯椿的強迫手腕下很快停歇。
獨孤如願一聲暗歎,隨即便迎了上去,兩人在房中拳來腳往,打鬥了好久,直到聞聲後院裡有人聲傳來方纔罷手。
宇文泰直視獨孤如願,半晌後終究開口:“大哥你過分奸佞,就那麼信賴他?實不相瞞,此行小弟奉旨前來,實在是元修想借小弟之手一舉除了你和高歡。當你據城打退高歡,兩敗俱傷之時,元修便表示小弟率精兵從關內而來,入駐洛陽奪你兵權。”
獨孤如願目光落在手中劍上,細心的擦拭著劍身:“他日我便保舉你單獨領兵,讓你獨當一麵了,你便能更好的罷休施為。”
宇文泰見獨孤如願並不附和本身,話已至此,隻好退一步道:“既然大哥現在不肯做定奪,弟弟我也不再勉強,他日大哥若要起事,我自當儘力互助。”
斛斯椿神情凝重:“老夫此前也並不曉得,昨夜緝捕刺客時在宮內不測撞見才曉得他已到此。我本覺得將軍你是曉得的,可見你在朝堂之上未有提起一句,老夫這纔有此一問。”